有一种魔鬼,它经常晚上八点准时出现,八点不出现也会在十点出现,哪怕拖到十二点,总之,它一定会在夜晚出现,行卑鄙之事,趁虚而入。人们都害怕它,却无法辨别它,因为它有千千万万张脸,有数不清的声音,人只有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可以看到魔鬼的真实面目。
1.情人
昏暗的房间,月光下,地上男女衣物混乱的交织在一起,连被子也从床上耷拉出大半截,床上缠着一对男女,男人喘着低沉轻柔的粗气,用两双大手任意揉搓着女人,女人起初的配合与享受突然转变成尖叫。男人有点惊慌,立即跳下床去开灯,他顺便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八点,男人有点责怪地看着在床上窝成一团的女人,她已经镇静了下来。男人嘟囔了一句“你可真扫兴”,女人变得欢乐起来,笑得很大声,并主动爬到男人身边,抱着他的脖子,抚摸他的脸颊,抓他的头发,引他跟着自己回到床边。男人乖乖地,询问女人为什么突然发神经,女人趴到他耳边轻声讲了句什么,男人也笑了,表情逐渐变得不自然。一把抓住女人的脖子狠狠按在枕头上,他咬紧的牙关让整张脸的肌肉都立了起来,就好像身体的血浆随时会冲破那张脸,直至女人挣扎不动。男人拨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朝女人狰狞的脸啐了一口,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朝床上的女人扔了把火。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带走”男人反复咕哝着,披上衣服便出去了。
直到听到有人开始呼喊起来,他才开始慌张逃跑。脑袋里还在回想女人的话:“我丈夫的保险金拿到了,你也没必要整天粘着我,该给你的不会少,明天你就回老家去吧。”男人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她该死,她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用自己垫背,最后还要把自己也撇掉,没有比这个女人更恶毒的人了。
男人跑不动了,晃晃悠悠到了一个四周黑漆漆的地方,他跑得全身酸痛,实在太累了,便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那里杂草丛生,闷热的天气导致四周都是飞虫和蚊子,稍微一喘气就能吃几个虫子,但是此时的男人已经顾不了这些了。“太傻了,太傻了,我干了什么,我已经背了一条人命,现在又多一条。”他一边心虚一边生气,明明在遇到她之前自己还一切都正常。
“小刘,你本名叫什么啊?”
“啊,我叫刘晓峰,贝姐”刘晓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自从来到公司,还是头一次见到董事长夫人于贝贝,之前公司员工之间讨论过她,但一直没见过,没想到居然那么年轻,年龄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人长得也挺漂亮,以至于刘晓峰趁人不注意跑了几趟董事长办公室,就只想多看于贝贝两眼。于贝贝坐了老半天也没等到丈夫回来,便显露疲态,要刘晓峰载她回家。刘晓峰被她迷得魂儿都没了,脱口就答应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于贝贝在车里睡着了,刘晓峰停下车子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也可能是太过安静,于贝贝便醒了,正好看到刘晓峰在通过后视镜观察自己。两人连忙整理起了自己,于贝贝谢过刘晓峰之后匆匆下车走了,但是半路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恰被刘晓峰看到并深深印在了脑海里。之后的几天,于贝贝动不动就去公司,还偏偏趁丈夫不在的时候,最后都要刘晓峰载回家。两人一来二去话也多了起来,有时候于贝贝还会邀请刘晓峰到家里小坐,而他小坐的时间却变得越来越长。
“贝姐,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刘晓峰一脸遗憾的样子说。
“嗯……那我送你”两人都有点沉默,走到门口的时候,于贝贝假装不经意间抓住了刘晓峰的胳膊,“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贝姐了,叫我贝贝就好。”然后故作娇态要去开门,却被刘晓峰一把揽在怀里,于贝贝又顺势将门带上,两人便整夜都黏在了一起。
这种日子并不好过,两人总是要偷偷摸摸,有时还要看着董事长和她在一起秀恩爱。时间久了,刘晓峰不免抱怨,“你又不喜欢他,跟他在一起除了能给你钱,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不能只跟我在一起?”
于贝贝不喜欢他这样,于是每次他抱怨,就会故意撒娇“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这种爱而不得的人整天晃在自己眼前,很难让人产生理智。一天,已经十点左右,两人又在一起,于贝贝缠在喝了些酒醉醺醺地刘晓峰身上说:“要我跟你在一起简单,但是需要时间,我丈夫之前买了一份巨额保险,等他将来没了,那笔保险金就是我的,到时候我们两个就什么都有了。”她故意把“他将来没了”这句话说得很缓慢,而且眼睛直勾勾盯着刘晓峰。“他将来没了”刘晓峰呆呆地跟着重复了一遍“我等不了那么久”他突然起身,拿起外套便出去了。等于贝贝再见到刘晓峰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而刘晓峰却可以一眼认出于贝贝,他尾随她,一路看着她刚逛完街手里拎的,身上穿戴的奢侈品,走到她家一处僻静的地方时,他确信周围没有人便一把抱住于贝贝,还没有等她叫喊,刘晓峰已经报上自己姓名,于贝贝便冷静了下来,把他领到了屋里……
一个明晃晃的大灯突然照了过来,刘晓峰迷糊地睁开眼睛,他被警察找到了,灯光越来越近,他绝望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了”
2.陌生人
“啊……阿花,我终于有时间了,来,到我身上来”史阳忙了一整天,熬夜对现在的他来说可不容易,见到自己的猫总算松懈了一下,赶忙唤来。阿花也十分乖巧地一跃而上,在史阳的怀里发出咕噜噜地声音。
史阳一边抚摸着阿花的脖子,一边看着自己一天努力拍摄过后的视频。毕竟史阳已经是一个拥有几十万粉丝创意视频博主,每一个视频都是他精心剪辑后的成果。
他在平台之外建立了一个留言社区,所有粉丝都可以畅所欲言,里面没有举报,除了无法发送视频和低级词汇,没有任何限制,以便于他从中获取更多的灵感。果然,他发布完这天的视频后,社区又开始热闹起来。
沙拉:“不愧是大佬啊!什么东西都能叫他玩出花来”
乖的人:“我也看了,太震惊了”
黑色素:“我终于进社区了兄弟们,十一点了,怕是只有我能因为进社区激动到这时候吧!”
钥匙:“我也看了视频,感觉博主好厉害”
豹子:“这就叫厉害啊?我觉得他的东西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杀机:“啊,总算有人说出了我的心声,都是以前玩剩下的技俩,骗骗你们这些小朋友~”
豹子:“而且我感觉他越来越飘了,这视频里面怎么还有那个早就名誉扫大街的人渣啊?名字我都不想打。就算他当初再怎么厉害,也总归是个人渣,还拿出来,这不是故意搞事情吗?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咖,总要注意导向性啊!”
沙拉:“你们也太严肃了吧!人家就是个创意博主,发什么东西都是基于艺术层面,那人当初这件作品的确很牛逼呀!就放现在来说也没人能比的,人品问题和作品放一起就是你们想太多了”
……
史阳看着看着笑了一下,对着阿花说:“还是太失败了呀,都不热闹呢,阿花你去挠他们好不好?”他说着握住阿花的两只前爪比划胡乱起来。
黑色素:“不是吧,进社区第一天就看到你们说这个,感觉博主也没别的意思啊。”
钥匙:“对呀,你们这不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吗?”
豹子:“呵,不想跟你们这些小孩子争论,反正我接受不了。”
杀机:“我也……”
钥匙:“接受不了就退出社区啊,又没人逼你”
杀机:“这个社区本来就可以畅所欲言,作品不如以前还不让说了吗?”
乖的人:“好了好了,说不定博主正在窥屏呢,小心拉黑你俩”
豹子:“拉黑?我在社区混了这么些年,基本是看着他到现在的成绩的,火了之后他的视频越来越普通,没有当初那种个性了,现在还夸起人渣的作品。如果不是因为情怀,我才不留这里和你们磨嘴皮子呢。”
乖的人:“睡觉去喽,社群就剩你们几个了,来场名誉之战吧!明天来爬楼梯看你们谁能赢”
钥匙:“但愿是我们瞎猜,我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放个人渣的作品,如果真的很好,他肯定不会放到现在才拿出来”
沙拉:“作为一个知名博主,他怎么会考虑不到影响,肯定是你们想多了”
黑色素:“请问那个你们说的人渣到底是视频里的谁啊?被你们说得好像很坏,他做了什么事情啊?你们这么讨厌他。”
杀机:“我就说吧,总有一堆无知少年”
钥匙:“就是视频里那个给残疾儿童画像的画师,视频里那幅《无光》是他最出名的作品,但是那副作品背后有段比较残忍的故事。他自己并不是个充满爱心和童趣的人,但是在外宣称很热爱自己的事业。后来被曝光他的这部作品之所以显得那么痛苦,是因为他当时逼迫和威胁那些孩子配合他作画。这个人叫史阳,当时因为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被判了几年刑罚,出狱后曾试图重回巅峰,但因为大众对他非常厌恶失败了,后来就十几年没见过他了。不过那确实是一幅非常令人着迷的作品。无论是技巧还是结构还是画面质感,都堪称绝。只可惜他做人太疯狂了。”
豹子:“疯狂?你觉得他的那种行为只能叫疯狂吗?那根本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渣!他当初那行为足以我一生黑,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支持,哪怕只是提到他的作品我也不会支持。今天博主夸他,明天就会有更多人夸他,有谁还能记得他的所作所为,年轻人,你们可醒醒吧!”
黑色素:“让你说得这么严重,这博主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吧!算了,我退出吧”
史阳的双手开始颤抖,用力握住阿花的头,直到它没有了呼吸。他熟练地把阿花装到一个黑色垃圾袋里,埋在了自家的小花园。隔天晚上十一点史阳拍完视频又带回一只阿花……
3.朋友
9月中旬,全球规模最大话剧场景决定在国内搭建并开放一天,不是以售票形式开放,而是主办方将名额散发给不同的大学,经过大学筛选出合适的人选免费参观。这份极具诱惑性的消息刚一发出,就引来了所有同学的围观。
“子欣,我们几个一起去看场子吧,我从学校搞到几个名额。”正在沉浸于画画的徐子欣突然被打断,说话的人是她参与的话剧社团主席杨兵,同行的还有他女友毓木梓、社团副主席张晓雅以及新入社的两个朋友钟元海,李文超。
子欣反应过来后表现得很兴奋,立即就答应了。但是她突然意识到因为沉迷于自己未完成的画作,已经很久没有关注新人的事情了。她在社团类似于助理的位置,任何事都有她的影子,主席副主席很是喜欢她不求回报的付出,她也是比任何人都关注新人的动态,一是因为受到朋友的怂恿为了找男友,二是她真的很喜欢认识新人,对于她来说朋友永远都是新的好。
“可是名额都被我们占了,你不怕引起公愤吗?好像名额也不够我们几个都去吧?”徐子欣用一种好像主席一定会带她去的样子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新人。张晓雅赶忙安慰道:“哎呀,放心吧!这么大个话剧场景,名额不够,我们就浑水摸鱼进去。”徐子欣一边说着这样不太好,一边又隐隐鼓励,最终还是说定了,好似所有人都在请求她一样。
场景开放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徐子欣已经和钟元海,李文超打成了一片。三个人表现得十分亲密暧昧,一旁的毓木梓打趣地告诉他们:“我刚看到场景开放时间到凌晨0点,可以尽情的玩了。不过某些人好像不需要来,都不和我们说话。”徐子欣不以为然。
进场的时候他们果然被拦了下来,面对严密且身材高大的保安,他们很快就放弃了浑水摸鱼的想法,退到一边商量起来。商量的结果就是要徐子欣和李文超退出。
徐子欣没有想到搞了半天自己居然也是凑数的那一个,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着:“主席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是因为你们才来的,现在我作业没做完,你又要赶我走?那新人也有很多机会啊,为什么让我委屈?你这样说的话我当然不能接受。”这时候两个新人变得沉默起来,完全不敢出声,其他人竭力想要抚平她的情绪,都被她回绝得哑口无言,最终都抵不过徐子欣当街大吵大闹,让两个新人回去了。剩下的三人也因为徐子欣闹脾气开心不起来,送走两个新人后便结了伴,撇下徐子欣直接走了进去,边走边嘀咕徐子欣多么自私。徐子欣倒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只在乎结果,既然争取到了机会,便也开开心心地进去了。
场景的确很大,搭出来让人身临其境,尤其是在灯光的配合下,一切变得那么真实。徐子欣看得仔仔细细,每个道具陈设,都让她兴奋。但是由于活动很火热,来参观的人数不胜数,每一处停留的时间都有点不够用。大约在他们看了两个小时左右,突然场内的灯光全部关闭,成了黑漆漆一片。场内的人开始喧哗,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大吵起来。这时播放出一则安全警告:“亲爱的朋友们,由于线路突发状况,今天的场地参观时间到此为止,望大家谅解。同时为了各位的安全,请跟随我们的工作人员有序离场,谢谢!”
徐子欣一脸失望,好在自己差不多都看完了。于是跟着人群慢悠悠地超前方走了起来,到了一个极大的玻璃走道的时候,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下方还有一个斜坡走道,黑乎乎的,徐子欣还不曾去里面看过,她想了一下,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可是忽然黑暗里有只手抓住了徐子欣的胳膊,然后使劲牵住她,直到她回过头仔细看,才发现是她多年不见的好友袁莹。
“袁……”
“你跟我来”不等徐子欣说完话,袁莹就把她拉到了一边暗处。
“你怎么在这里啊?”徐子欣迫不及待地问。然后打量着袁莹的衣着和妆容。她上身穿着一件洁白的休闲衬衫,下面是一条崭新的牛仔裤,踩着不高不低的高跟鞋。头发梳的十分整齐利落,妆容在暗处显得那么自然贴合。整个人相比徐子欣旧印象里的袁莹更加有气质了。她们之前是多年的好友,一起上中学,高中也在一起,共同鼓励支持,高考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面。
“我也是来参观的,没想到遇到了你,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袁莹带着满脸疑惑的徐子欣在暗道里左拐右拐,没多久,前方逐渐有了一点光亮。
这是一个很宽的通道,大约五六米宽,上面是封顶的,走起路来还有回音。走道虽然很宽,但是道路两边堆了不同的垃圾,剩下歪歪扭扭供人走的地方不过一两米宽。她们走了大约15分钟左右,到了旁边一扇大门面前,这扇门方方正正,门的上半部分玻璃外面加固了铁丝网,但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现在已经出现了漏洞和锈迹。底部被瓶瓶罐罐挡住了。袁莹让徐子欣在原地等一下,她踉踉跄跄地走到那扇门前,掏出一把钥匙,门吱吱咕咕地被打开了。袁莹招呼徐子欣进去,此时的徐子欣本就无法相信自己跟朋友走到了一个垃圾场一样的地方,更无法相信朋友竟住在这里,但是她依然跟随袁莹走了进去。
屋里也是很宽敞,但是没有灯,所有的亮光都来自屋顶外一个像是酒店一样的地方,但对于这间屋子来说也足够亮了。徐子欣抬头看了一眼,在房顶的一侧居然还嵌着一个很大的笼子,笼子里有只金毛犬,安安静静地趴着,看起来是一只老狗了。整个房间除了房顶的狗笼,就剩一张床和一个木头矮桌,桌上一台老旧的小电视,像是很早以前住那里的人留下的。她们一进门电视就开着,循环播放着一则整容广告,袁莹的衣服都在床上堆着,地面还算整洁。
“你……怎么住在这里啊?”徐子欣问
“对呀,怎么?不敢相信?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大学没上完就出来工作,也没找到什么好做的事,就到这种地步了。说起来你运气倒是挺好的,考上了我想上的大学,学了我想学的专业,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我想走进的场所。”袁莹一边说一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酒,坐到地上喝了一大口。
徐子欣不明白袁莹为什么说这些,便安慰道:“嗐!我都是学你的,以前你那么开朗,学习又好,身边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我当初就像个木头一样,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你喜欢的事情一定都很厉害,所以我就什么都想学你。现在到了这个学校,没有你在身边,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走了,发现这个专业原来也不是那么诱人啊。而且……加入了一个社团那么久,还被当作备胎,要是你像我一样,你一定不会喜欢这里的。”
“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子欣,我真的很羡慕你,不对,是嫉妒你。我其实找了你很久,在这里能碰见你实在是太幸运了。”袁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知道吗?我最近攒了一笔钱,想要做一番大事,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居然有点害怕,你能鼓励我一下吗?”
“是吗?真好啊,有钱可以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是打算自己当老板吗?”徐子欣一向羡慕可以自力更生的人,听袁莹这么一提,她又感觉袁莹不是那么可怜了,便试探起来。
“差不多吧!我是想再拼一把,最后掌握一下自己的命运。”此时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大半,袁莹深深叹了口气温柔地看着徐子欣说:“我曾经以为我是最幸运的那个人,一直都相信自己会很幸运。而且我什么都学,相比你,我甚至看不到你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也不觉得你会比我厉害,没想到你才是那个幸运儿。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像你自己当初说的那样,那么在乎我的未来,你当时是那么真诚的样子,我怎么能不相信你真的是在用心爱我呢?所以我总希望有一天也可以用一切成就你一次。没想到那一天真的会来,你丢三落四,连准考证都不记得是否带着。还好有我帮你找,你看,你现在多好。”她托起酒瓶子问徐子欣:“你要不要喝一点?”徐子欣回绝了。“那你可不要后悔啊,这说不定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坐下来聊天喝酒了。”袁莹严肃起来,仰头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酒,徐子欣看着这样的袁莹有些恐惧,但又不知道哪里恐惧,于是只呆呆地看着她。突然袁莹将酒瓶猛地打碎,用手里剩余的玻璃残片狠狠地刺向了徐子欣的喉咙,心脏,连刺了很多下,直到徐子欣渐渐无法呼吸。这时屋顶响起酒店的零点时钟,笼子里的狗开始狂吠不止。瘫坐在地上的袁莹看着循环播放的广告嗔嗔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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