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大学校长是一位28岁的指挥员,据说他从未打过败仗。
有没有其他学校因为缺少纸张,不得不将敌人传单的背面当做课堂笔记本用?有没有其他学校每名学员的教育费用,包括伙食、服装等一切在校开支,每月还不足15块银元?有没有其他学校有这样一些赫赫有名的学员,他们的首级赏格总共超过200万元?
这所大学以防空洞为教室,以砖石为桌椅,以石灰泥土糊成黑板和墙壁,恐怕在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所这样的“高等学府”了。
红军大学校长林彪邀请我找个时间给学员们讲讲话,他建议我讲的题目是“英美对华政策”,还为此安排了一顿“面条宴”。
林彪和毛泽东一样,是少数几位从未受过伤而出名的指挥员之一。1932年,他担任红一军团军团长,军团当时有2万支步枪。红一军团是最具杀伤力的部队,多半是因为林彪这位战术家非凡的军事才能。据说,有时南京方面的部队一旦发现作战对手是红一军团,就立刻不战而逃。
林彪从未出过国。他不到30岁,就已经得到了共产党内外人士的一致认可。他在军事刊物《斗争》和《战争与革命》上发表文章,被南京乃至日本和苏联的军事刊物转载、研究和评论,作为“短促突击战术”的创始者,他声名远扬。
一天早上,我随着林彪团长和他的红军大学教员去红军大学。刚好是文娱时间,有学员在打篮球,有学员在打网球,还有在打乒乓球,有的在写东西,有的在读书报杂志,或者在简陋的俱乐部学习,这是红军大学第一分校,约有200名学员。
200多名学员集合起来听我讲解英美对华政策。我简要概括了英美的态度,并答应回答他们的问题。但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个极大的错误,那顿面条宴完全无法弥补我所经受的尴尬。
“英国政府对于建立亲日的冀察委员会持怎样的态度?对日军进驻华北又持怎样的态度?”
“是什么原因导致国际联盟失败?”
“在英国建立反法西斯阵线结果如何?在美国呢?”
……
短短2小时对这些问题做出解答可并不容易。事实上,这次交流从早上10点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下午很晚。
过后我参观了各间教室。我发现第1分校的大多数学员,是红军的营、团、师级军事指挥员和政委,在此接受高级军政训练,他们每两年必须有4个月接受这样的训练。
第2分校和第3分校的课程历时6个月,招收的是连长、排长和班长。各个分校课程设置各异。
红军下定决心要抗战,并且深信一旦战争爆发,他们就会首先上前线。这不仅体现在红军领袖慷慨激昂的谈吐中,体现在红军部队严格的实操教育训练中,体现在他们提出要以10年来的仇敌国民党建立“统一战线”的建议中,而且在苏区随处可见的积极的宣传活动中也有明显的体现。
在宣传教育活动中发挥主导作用的是许多青年剧团,他们被称作“人民抗日剧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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