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多,去医院拔牙。在口腔科诊室,见到一对30多岁的农村夫妻。
丈夫其貌不扬,穿着普通,脊背稍有弯曲佝偻,一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辛苦生活的印记。妻子服装艳丽,面容尚可,脚蹬一双及膝长靴,较之丈夫,打扮则算时髦。
当丈夫躺在手术椅上,咬取牙印,制作牙齿模型时,妻子一会儿站在诊室的镜子前顾影自怜,认真端详自己的眼睫毛是否贴好;一会儿拿着手机,变换着各种角度,配合着手机里的音乐鼓点,自得其乐地拍着小视频。直至丈夫检查治疗完毕,手里拿着缴费单,准备下楼缴费,妻子仍自顾自地玩得不亦乐乎。
刚拔了牙,嘴里咬着一团棉球,坐在诊室一角的我冷眼旁观,心里竟莫名对这丈夫生出一丝怜悯和担忧。
怜悯的是,丈夫躺在手术椅上,任由医生拿着冷冰冰的器具在嘴里捣鼓,他的枕边人却咫尺天涯一般,毫无关切之举。担忧的是,丈夫最需要同情、抚慰之时,妻子尚且无动于衷,其他时刻,又不知是何情景呢?
如此夫妻,情分何在?岂不心寒,安能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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