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去看话剧《两只狗的生活意见》,散场时有位观众一边走出剧院一边和朋友抱怨:这戏乱七八糟的是什么嘛,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我回想起这部刚刚让我又笑又带泪的剧,很为这位观众高兴。因为我和朋友一致认为,《两只狗的生活意见》是一部被生活锤过后才更容易喜欢上的话剧。
有时候,一部电影,一本书,一段旅程,也许都需要时机的配合。我想《那些微小但重要的事》也是这一类型的作品。如果你处在心满意足的状态,那么这部绘本在你看来很有可能是带着东方模样故作高深的西式鸡汤。但如果你恰好处在创伤后漫长而痛苦的恢复期,我是说,如果你刚刚经历过痛苦,挣扎,麻木,孤独,那《那些微小但重要的事》就是一段时机正好的旅程。
一只憨厚的熊猫,一条活泼的小龙,一熊一龙展开了一场漫无目的的旅行,一路走过春夏秋冬又一春。小龙带着好莱坞式的东方风格,很像是《花木兰》里的木须龙。它活泼,躁动,等不及要探索世界,有无数个问题,有那么多不确定。小龙代表了观察者的视角,细心领略他眼中的东方禅意(这里的东方并不只是中国,而是融合了东亚多国的风格),而熊猫则是引领小龙进入东方世界的向导,像一位远方智慧的老者。小龙总有问题要问,熊猫也总能给出饱含哲思的回答。在他们的一问一答之间,走过了风霜雨雪,走过了春夏秋冬。他们走过的中国的迎客松和竹林,走过日式的温泉和鸟居,走过湖光山野映明月,也路过万圣节的南瓜和新年的彩帽。
小龙的问题通常是具体的,而熊猫的回答看似深远,实际另有所指。如果是一颗破碎过的心,一定能品尝到作者想要表达的复杂滋味。因为和画中的他们感受过很多次微风,和他们听过很多次细雨,一起品尝过很多茶,发明过很多种叶子的用法,和他们一样犯过错,绕过远路,丢失过方向。和他们一起从那些微小的事物中发现美好,让它们教会我们宁静和温暖,重新学会感受生活中美好的那部分。在旅程中,带着疼痛的躯壳,一面前进,一面缝补自己。那些让我们疼痛的并不是生命中唯一重要的旋律,微风细雨给予灵魂的营养具有与之抗衡的重要的力量。
作者在后记中说:“每幅画中,都有我的一点点灵魂。”我想,透过这些画,读者看到了他灵魂碎片闪烁的微光,那正是命运让我们破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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