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轩内,李明月听着翡翠的转述,这次,竟然被慕容玥逃过一劫,真是气人。
“主子莫急,莫要气坏身子,既然此招不成,便再来一招新招,奴婢就不信,她慕容玥次次都那么走运。”
“什么新招,你快说来听听。”
“主子,是这样……”
翡翠在李明月耳边细细说着。忽而外面的人来报,王爷来了。
翡翠扶着大肚子的李明月迎了出去,便看到院子里跪着小武子,地上还有一麻袋东西,看这情况,俩人已然猜到实况。
“侧妃娘娘,这小武子是您的人吧,这一麻袋蛇,您离得远些,省的吓着了您。”
李明月还未说话,翡翠“扑通”一声跪下了。
“奴婢知错,这蛇是奴婢让小武子去放的,此事我家主子不知情,求王爷明察。”
“翡翠,你这是……”
“大胆奴才,竟敢残害堂堂王妃,不要命了。”
“是王妃当初害我家主子在先,奴婢只是愤恨,只是想拿这些蛇吓吓她。”
“这么多蛇只是吓吓?况且这里面有毒的蛇也不止数十条。”
“月儿,本王只问你一句,此事你可是你授意?”
烟雨浮生(六)“澈哥哥,月儿何苦做这样的事,我向来敬重王妃姐姐,怎会害她。”
“月儿没做便好,徐知良,将翡翠和小武子扣押起来,杖责五十大板逐出王府。”
“主子,王爷饶命啊,主子,奴婢不想离开您。”
“澈哥哥,月儿求你了,不要赶翡翠出府,眼下我就要临盆,翡翠打我进府起就跟着我,如今被赶出府,月儿真是连一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了。”
“月儿,来,你起来,地上凉,你还怀有身孕。”
南宫澈上前扶起落跪的李明月,徐知良倒也懂人情,对着两个罪魁祸首摆了摆手。
“还不赶紧下去领罚。”
“谢王爷,谢王爷开恩。”
凤霞宫内,皇后降飞霜带着金碧护甲的手指扣着桌子,底下立着她的心腹李延公公。
“皇后娘娘,奴才听闻,靖安王府内最近不安宁。”
“哦?说来听听。”
“这七王爷虽娶了慕容玥为王妃,但还娶了侧妃李明月,这主位与侧位不合,闹出了许多荒唐之事。”
“这不过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虽然只是些小计俩,入不了娘娘的法眼,那侧妃李明月想设计残害慕容玥,咱们可以将计就计。那七王爷武艺出群,我们尚伤不了他,但慕容玥就不一样了。”
“别卖关子,说重点。”
“是,派人刺杀慕容玥,到时慕容玥一死,咱们可以嫁祸李明月,同时,七王爷护妻不周,到时可以弹劾七王爷治家无方,为日后治国无道存下弊端。”
“好,此法可行,小李子,赶紧去办。”
“嗻!”
是夜,慕容玥的蛇伤已大好,落樱苑也经过两三日的搜查,确保无遗漏的蛇,这才和流光溢彩她们回去。
一路上,溢彩又在絮叨了。
“小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爷在袒护那李明月,明明就是她做的,还一副楚楚可怜样,说冤枉了她,挺着大肚子过来显摆似的。”
“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嘴脸,讲给小姐听添堵罢了,反正现在小姐心灰意冷的,早就不理这些了。”
慕容玥也没在理她们两个说些什么,自顾自的想着什么,两个小丫头使了使眼色。
“溢彩,上次护着你的那个黑衣者是谁,看模样和身手都不赖啊。”
流光想起前两天那一幕,不由得打笑一番。
“我也不知道什么人,听见九王爷叫他暗影,他可是能打得过九王爷的人,身手自然厉害了,应该是王爷派来保护小姐的吧。”
“什么保护,我看是监视才对。”
突然,一个黑衣人持剑刺来。
“小姐,小心。”
流光秉剑挡去,并与那黑衣人大打出手。
溢彩惊魂未定,慕容玥也缓过神来,忙嘱咐溢彩。
“溢彩,有刺客 ,应该不止一个,我们快往前厅走,快喊人。”
“啊,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王府有刺客。”
这时,又有一刺客袭来,明亮的剑直指慕容玥,眼看躲闪不及,溢彩转身就挡在小姐面前。
“哐当”一声,长剑被挡开,溢彩睁开双眼,见是暗影,心中倒也感激起来。
不料,第三第四个刺客也现身了,场面一时之间也变得混乱起来。
明月轩内,翡翠给李明月捏着肩膀。
“产婆可找好了?一切事宜准备妥当了?”
“会主子,王爷还是在意您的,这些徐管事那边早就准备妥当了。”
“那就好,嗯,那个杀手,可是今晚行动?”
“放心吧主子,看这时辰,也快动手了。”
忽然听得外面刀剑相撞的声音,翡翠扶着李明月便出了房门。原来刺客和流光一路对打竟到了这边,分明是调虎离山,那刺客受了流光一脚后便摔倒李明月身旁。
流光顾不得这个了,施展轻功便回去慕容玥那边。
地上的那刺客见身旁有两个女的,便起杀心,持剑而来,翡翠勇身救主,被一剑穿腹而亡。李明月虽说也是习武之人,但此时挺着大肚子,勉强避过几招,却被台阶绊倒,跌坐在地,腿间鲜血直流。
危急情况下,徐知良带人而至,那刺客便飞身而逃。
待流光回到慕容玥那边,只见南宫澈已带人前来,溢彩手臂被划伤,怀里却抱着奄奄一息的慕容玥。
“小姐!”
流光上前跪地,看着慕容玥胸前的剑伤,血止不住的流。
“流光,你去哪了,我一个人保护不了小姐啊。”
溢彩委屈担心难过失声痛哭。
“闭嘴,先给小姐止血,赶紧找大夫啊。”
“哦,好好好。”
溢彩连忙擦干眼泪点头。身后的南宫澈正想上前,却被身后赶来的徐知良拦住,说了几句,便跟着他走了。
躺在地上的慕容玥眼神迷离着,看着她喜欢的人一步一步的离开,心也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包扎过后的慕容玥安静的躺在床上,被流光用剑架着脖子的李振御医,汗涔涔的整理着医具。
这丫头扬言说他要是救治不了王妃的话,就让他一起陪葬,所幸,止血及时。
“那个,流光姑娘,王妃的血已经止住了,你这剑可否收起来了?”
流光也不在吓唬他,刚才情急之下,才出此招。
“冒犯了,我家小姐怎样了?”
“血是止住了,不过失血过多,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就看王妃定数了。”
明月轩那边,顿时已经大乱,产婆丫头都在床旁,李明月已经大出血,眼看就要催产了。
“刘期水,本王问你,月儿现在如何,为什么里面还没有动静。”
“回王爷,孕妇现在大出血,身子虚弱加上受过惊吓,恐怕……恐怕会难产。”
“本王命你,务必保住月儿。”
在靖安王府多事之夜,慕容府,也是多事之夜。
慕容府外,大王爷南宫熙和大将军端木长青已带兵包围,慕容正直闻讯后出门相询。
“大王爷和端木将军深夜到访,老夫有失远迎,不知所谓何事。”
“慕容大人,本将军与大王爷乃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捉拿那逆臣贼子。”
“端木将军,逆臣贼子,你说的可是老夫?”
“是不是慕容大人,待我搜过便知。”
“来人,给我进去搜。”
将士们便进去慕容府,开始认真粗鲁搜查。
“端木将军,做事讲究真凭实据,凭白无故的为何诬陷我慕容府?”
“慕容正直,这是一封对外勾结的密函,上面详细写了我大京朝的局势以及重兵把手的区域,这分明是你的字迹,父皇已经看过,龙庭震怒,特此派我等前来捉拿你归案。”
南宫熙拿着一纸信函,甩到慕容正直面前。
“好你个慕容正直,本王平日待你不薄,更是将你推心置腹,没想到你竟存了要将我大京朝侵吞的心思,胆大包天。”
“大王爷,老臣……老臣冤枉。”
慕容正直打开密函,果真与自己字迹相仿,看来大王爷怕心生变故,是要借机除掉自己了。
慕容正直反倒明朗了,看着士兵从府里拿着一封两封的密函出来,他已了然于心。
“慕容大人,从你府中搜出与外族内茏来往的书信,这条手帕上可是外族内笼的图腾,物证齐全,你还有何话可说?”
“老爷,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多官兵?”
慕容夫人此刻担心来到门口,上前拉住慕容正直的手,慕容正直将她护在怀里,轻拍肩膀抚慰。
“别怕,萍儿,有我在。”
“老臣无话可说,苍天为证,岁月可鉴,我慕容正直为官二十载,兢兢业业为我大京朝谋事,自认为问心无愧,如今圣上说我有罪,那我便是有罪了。”
“夫人,我若是去了,你切莫做傻事,好好活着。”
慕容正直眼中有不舍,老眼已泛出泪光,夫人更是泣不成声。
慕容正直从身旁一位士兵手里抽出一把剑,一步一步上前。
“老臣无话可说,只有一死以证清白,可怜我府中这些妇人弱小,还请大王爷看在老臣与您结交份上,在圣上面前求求情,好让她们余生可安然,老臣求您了。”
南宫熙心中不忍,无法直视慕容正直,听到这个请求时,唯隐忍点了点头。
那慕容正直手起剑落,脖子之间一抹鲜血洒出,倒地不起。
烟雨浮生(六)此刻电闪雷鸣,大雨顷刻而下。慕容夫人此时已站不起身,只得跪地爬到了慕容正直身旁。
“老爷,老爷,你去了,萍儿怎可独活,苍天有眼,我慕容府是清白的,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他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声泪俱下,拾起那带血的利刃,也决绝的一剑抹了脖子。
许是没料到如此变故,慕容府的下人们,夹杂着雨声雷声,已哭喊成一片。
“王爷,这…………”
“慕容府勾结外党,企图密谋犯上,慕容正直及其夫人当场畏罪自杀,慕容府其余人等一律充入劳役,发配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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