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斗
方国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齐熬指定的人质交换地点,——卧虎镇洪福客栈。当下双方一手交赦免诏书,一手放人。齐熬接过展开诏书细看,见上面盖有皇帝的大印和皇帝的签字,确定是真的。双方都没有想到炎宗皇帝能这么痛快就下了诏书。让炎宗皇帝这么痛快下诏书不仅仅是许昆的血书起了一定作用,还有太子进谏的功效。太子在谏言中表述对那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士采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策略,让他们一身武功为皇家所用。具体实施就是择期以朝廷的名义召开一次武林比武大会,按 比武取得的名次委以大小不同官职。他们有了官职就会安分守己,甘心受法度纲纪约束,不再是野马无笼头。
与朝廷的纠葛暂告一段落,齐熬师徒再次踏上了寻找林森、林木的征程。
由于翠姑腿伤未愈,便与秀莲留守丰泽园里。齐熬和其他几个弟子照例分头寻找。
初冬的第一场大雪来得又急又猛,鹅毛雪花飘扬不息。寻找凶手途中的李华师兄妹们突遭风雪感到饥寒交迫,风雪中一面猎猎招展的酒旗将他们引进一家酒店里。屋外寒风呼啸,屋内热气腾腾,酒肉飘香,让人感觉格外温暖惬意和幸福。酒店生意红火,几乎客满,仅剩墙角处一张空桌子。李华师兄妹四人走过去围桌而坐,不一会店小二将他们要的酒菜端了上来摆满一桌子。胡云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我们打七弟的偏稍了。”
李华夹了一块肉狠劲放进他的碗里:“你吃你的吧,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师兄妹们举箸纷然向盘中叉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桌子在一点点慢慢升高。接着桌子又转动起来,这下虽然几人注意到了,可他们认为是自己饿得眼花头昏视物不清,当桌子猛然升到他们下巴的地方时,他们才向桌下看去,见是牛二在桌下作祟。李华笑着打趣:“我们没扔骨头下去,你就急着顶桌子!”
牛二从桌底下钻出来,一时没有想出应对李华的话,没脸的窘迫。
杨俊明着像是抱打不平实则是故意往伤口上撒盐:“二哥你口下留德吧,你这是第二次骂七弟是狗。”
“这不能怪我,谁让他自我作贱把话柄硬㩙给我呢?”
胡云拍着身边的空位一脸真诚地说:“七弟,快这边坐下。”
牛二在胡云身边坐下,胡云问道:“七弟是何时到的?”
“我是你们来之前不久到的这里,听到你们在外面说话,我就钻进桌底下想作弄你们一下 ,没想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被二哥戏弄了。”
盘中最后一点菜汁也被胡云用饼蘸着吃下,几人的晚餐才告结束。李华接了账,师兄妹正准备离去,见一个半节老头肩顶一只鹰走了进来,竹青从小就喜欢鹰,见到鹰这样驯服亲近于人,感到好奇好玩,坐下不走了。其他四人也跟着坐下。
“客官,你要吃些什么?”店小二过来殷情招呼。
半节老头捏了捏自己肥硕的酒糟鼻子:“来一只活鸡,一盘红烧鸡,一壶杏花村。”
店小二应诺走去。酒糟鼻子高声叮嘱道:“先上活鸡呀!”
小二响亮地答应着走进后堂,不一会提着一只红冠欲滴的大公鸡走过来,那只鹰见到活公鸡立刻兴奋不安起来,又圆又亮的鹰眼射出阴鸷的凶光,发出尖厉的鸣叫,颈上的羽毛戟张怒奓,震翅欲飞,扇起一股寒流回旋扑面。鹰主连忙安抚住躁动不安的鹰,接过店小二手里大公鸡。大公鸡发出惊恐凄厉的长鸣。
鹰主把大公鸡腿上的绑绳解开 ,扔出门外,大公鸡扇腾着翅膀没命地向前飞扑。鹰主将食指放进口中打了一个唿哨,鹰从他的肩头尖啸一声扑了过去,尖利如钩的鹰爪扣住了大公鸡的脊背,大公鸡凄厉地哀鸣着,没命地扑腾着翅膀。风雪中鸡毛飞旋,雪屑乱溅。鹰如弯刀一样的喙猛啄鸡头,大公鸡悠长的哀鸣喑哑了下来,头耷拉在雪地里汩汩冒血,挣扎着扑扇了两下翅膀蹬动了两下腿,然后彻底不再动了。
这幕弱肉强食的血腥场面,胡云和牛二看后很不受用。鹰饱餐了一顿鲜美的鸡肉后重又飞到主人的肩头上。鹰主将剩下的鸡装进褡裢里,回到桌边坐下。店小二端来了红烧鸡和酒。他开始进餐,鹰叫了一声,他提壶斟满酒杯,呷了一口,将杯子举过肩头,鹰置喙于杯中饮起酒来。
竹青好奇地叫道:“鹰也会喝酒?会不会喝醉呀?”
鹰主看了竹青一眼:“鹰和人一样,会喝酒,当然也会醉!我的鹰酒量很大,能喝三两酒。”
“一只鹰能喝三两酒,比我还能喝!”竹青惊奇地叫道。
突然,那鹰从杯中抽出喙,警觉地尖啸了一声,颈项的羽毛也像先前见到大公鸡那样怒奓戟张起来。竹青还疑为鹰突然亢奋发怒是对她来的。当她看到一个人牵着一条威猛的大黄狗走进来时,才知道鹰亢奋发怒的真正原因。
大黄狗见到鹰,颈项脊背的毛立刻一根根竖立成一把刷子,龇着白森森利齿,喉管发出低沉愤怒的“呜呜”声,挣着牵绳欲扑过去。狗主轻轻扽了一下牵绳,威猛的大黄狗立刻温顺下来。
鹰主伸手轻轻抚了抚鹰背,鹰像一个乖觉的孩子安生了下来。
大黄狗的主人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半节老头,李华等几人见他面熟,却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唯有李华没有迷茫,经他提醒,三人才想起来在师伯的葬礼上见到过他,并想起他的名字叫聂玉山。
聂玉山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不过他的名气是他的狗带给他的。据说他的狗能循着一个人的气味千里追踪到这个人。聂玉山视狗胜子,走到哪里都将狗带着,几乎寸步不离。不过他上次参加陈子平葬礼可没有带狗。带狗参加葬礼对死者不够尊重,甚至会让人误会是对死者的侮辱。
李华师兄妹听说过聂玉山的名字,也曾见过面,和他却不相识。
聂玉山牵着他的爱犬来到来到一个刚刚空下来的空桌子旁坐下,要了酒菜吃喝起来。他夹了一块鸡肉草草啃了两口就扔向了大黄狗。大黄狗伸头接住,趴在桌底下侧着头咬嚼起来。
杨俊低声说:“这个狗主没有那个鹰主大方,舍不得喂给狗一只鸡。”
李华摇摇头说:“眼见未必是实。”
杨俊困惑地问:“何以见得?”
李华慢条斯理说:“虎有饿虎下山,狗有饿狗扑食。狗主不给狗以饱食是想让狗保持灵敏性。你看那狗小牛犊子似的,皮毛黄缎子似的,是主人舍不得喂它的样子吗?你再看看那只鹰已没有刚进来时凶猛的样子,原因就是喂得太饱。”
“说得有道理!”杨俊信服地点点头。
胡云说:“狗和鹰打架一定很精彩!你们想不想看?”
竹青兴高采烈地点点头:“想看呀!可它们的主人不会让它们打起来。”
李华说:“我先去一趟茅房。聂玉山你们可千万别去得罪他,我们还有事有求于他。”
胡云说:“二哥是想用他的狗去寻找林森、林木。让狗和鹰打一架这并不妨碍帮我们去寻凶。”
杨俊反驳说若狗眼被鹰鹐瞎了那可就妨碍了。
胡云辩护说狗追踪是用鼻子嗅探气味,瞎了眼照样可以追凶。
竹青说:“我不相信有那么神奇狗。”
胡云说:“我不相信鹰能鹐瞎狗眼,也不相信狗能千里追凶!我只相信狗和鹰打起来决计精彩。”
杨俊说:“我不相信你能说服狗主和鹰主让他们的宠物打起来。”
竹青说:“我也不信!”
“你们不信,那就等着瞧!我保证让你们看到一场精彩的鹰犬斗。”胡云说罢向店小二要了一壶酒和一只杯子。
胡云也不觉得唐突,提着酒壶,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来到鹰主面前,将酒壶和杯子放在桌子上,抱拳施礼:“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鹰主抱拳回礼:“免贵姓吴,名天远。”
胡云斟满两杯酒,双手捧起一杯:“小可敬前辈一杯。”
吴天远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喝干。胡云连敬他三杯后,开始与他攀谈起来。“前辈的鹰真是一只神奇的鹰,通人性,还能像人一样饮酒!不知前辈是怎么驯养出来的?”
“驯鹰必须从幼雏开始,吃饭睡觉都要带在身边,培养它对主人的顺从和依归,喂食时必须伴以一成不变的号音,这号音就是以后调动它的指令。羽翼丰满时要常投以活食让其捕猎,保持它天生的野性。”
胡云明知故问:“鹰要比狗难驯服多了吧?”
“那当然咯,不知要难多少倍!狗本来就是家养的。对主人的忠诚和归属是天然的,无须培养。”
胡云又斟满两杯,端起其中一杯说道:“晚辈再敬前辈一杯!”
吴天远端起酒杯仰脖喝干,他像是有些醉意,酒糟鼻子更红了,两眼盯着胡云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连连向我敬酒怕不只是问我鹰是怎么驯养的吧!有什么有求于我,就直接说出来吧。”
胡云尴尬地笑道:“呵呵,前辈洞察幽微,看出我的心思,我想看鹰和狗打架。”
“我愿意了却你的好奇心。”吴天远向聂玉山那边仰了仰下巴接着说:“你去问问他愿意不愿意?”
胡云提壶又来到了聂玉山面前,像敬吴天远酒那样也敬了聂玉山三杯酒,敬第一杯酒时他说:“聂前辈,晚生敬你一杯。”
聂玉山问:“你认识老夫,老夫却不认识你,实在惭愧。”
“我是齐熬三弟子,名叫胡云,”
“原来你是齐熬的弟子。老夫与尊师有数面之缘。”说着一口饮干杯中酒。
胡云喝干杯中酒说:“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师伯的葬礼上我们已见过面的,只是你没有留意我们这些小人物。”
聂玉山说:“难怪我见你面熟。”
胡云笑笑将话头切入正题,“前辈的狗真是威猛神武,鹰主让我传话,问你敢不敢放狗与他的鹰一战。”胡云又添油加醋扇风起浪搬弄了一番。
胡云的添油加醋果然起了作用。聂玉山冲着吴天远喊道:“你要是不怕你的鹰被我的狗咬死你就放鹰过来!”
吴天远说:“你要不怕你的狗被我的鹰啄瞎狗眼,你就放狗过来!”
天空昏暗,雪片纷扬。鹰在空中盘旋长鸣。大黄狗警觉地竖起两只尖耳,一边亢奋不安地转着圈,一边口喷热气向着空中狂吠,接着它追逐狂奔起来,尾后腾起的雪屑似一笼云烟,起灭不绝。
食客们纷纷出屋,拥挤在廊檐下翘首以待一场精彩的鹰犬斗。
吴天远仰脸望了望空中盘旋的鹰,最终还是没有发出让鹰俯冲攻击狗的指令。
聂玉山看破吴天远的心思:他是想等狗跑累了,再发指令。鹰在空中盘旋滑翔消耗的体能微乎其微,唯有不利的是时辰久了雪水可能会打湿翅膀。而大黄狗这样狂奔狂吠很快就会精疲力尽。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大黄狗跑到他的膝下,伸出舌头,喘息着。聂玉山爱抚地摩挲着狗头。
吴天远见狗被主人制止了狂奔,他不给狗喘息机会,食指放进口中打起响亮的唿哨,指令鹰向狗俯冲搏击。可是不知道怎么会事,一向很听指令的鹰这次却意外地抗令不从,在空中用一声声鸣叫回应它的主人。吴天远心中焦虑起来,时辰久了鹰的翅膀会被雪水打湿而变得沉重,失去原本的灵敏,降低斗力。
大黄狗在主人的爱抚下,仰头向空中不时邀战地狂吠一两声,口中喷吐一团一团的热气,在雪花飞舞中显得模糊不清。
鹰仍然在高空盘旋滑翔,对狗挑战的狂吠只回应比先前更响亮一些的尖啸。挤在廊檐下等得有些不奈烦的人又三三两两回到屋里,他们扫兴地议论着,有人说:看来鹰只能抓鸡抓兔,最终不敢和比它强大的狗相搏。
有人反驳:这倒未必,草原上的鹰敢搏击狼。
又有人说:这只鹰已失去原本凶猛的野性。
就在这时,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啼,将走进屋里的人们又招引出来。急忙奔出来的人们并没有看到他们想像中的精彩场面,他们只看到几根鹰的羽毛随雪花飞舞飘落 ;狗气愤地仰头狂吠;鹰在灰暗的高空中长鸣盘旋;吴天远打着唿哨指令鹰再一次俯冲搏击。
鹰在灰暗的空中盘旋了两圈,蓦地箭一样俯冲狗脊。狗立刻喑哑了狂吠,敏捷地向前猛蹿出去,躲过鹰的扑击。鹰的翅膀掀起地上的集雪像巨石击起来的浪花。一击落空后,鹰没有回升到空中,而是平掠过去,再次扑向狗,大黄狗不会兔子蹬鹰的绝招,当鹰飞掠到它身体上方,伸出铁钩似的爪子抓向它的脊背时,它猛地回头张口咬向鹰的嗉囊。鹰爪嵌入大黄狗的皮肉里;大黄狗咬住了鹰嗉一撮毛。鹰震翅冲向高空;大黄狗愤怒地扒掉口中的羽毛冲高空狂吠。鹰在高空中盘旋滑翔了一阵子落到了主人吴天远的肩头。吴天远抱起鹰扒开嗉囊前的羽毛细细查看,见无血色和伤痕,他放下心,鹰没有被咬住嗉囊,只是被拔掉了一撮毛;聂玉山也在一片片扒开狗毛查看着,他看到了几个红点子,是被鹰抓伤的,所幸伤得并不重。
大黄狗受到鹰抓,而鹰只是被咬下一撮毛,好像并没有受伤。无论从面子上还是从感情上,聂玉山都有些过不去。“你的鹰胆怯了,不敢再战了!你人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
吴天远毫不示弱:“乐意奉陪!”说着抱起鹰拋向空中。
意犹未尽的看客们鼓噪起来:“你们人比试可要尽兴!”
两人在众人的鼓噪声中动起手来。两人打得格外警惕小心,他们不仅要应付对方的招式还要提防对方训练有素的宠物的偷袭。果不其然,吴天远在躲过聂玉山一招“秋风扫落叶”后,正要还击,聂玉山的狗从斜刺里猛然蹿出来,直扑过来。幸亏吴天远早有防范,轻松躲过,才没有被猝不及防咬中。狗虽没有咬中吴天远却因此让他落入下风。他纵身跃到一旁,抽出利剑挥向狗头:“劈死你这狗仗人势的畜牲!”
聂玉山趁吴天远拔剑之际也拔出自己的剑。吴天远的剑劈向大黄狗,聂玉山围魏救赵挥剑劈向吴天远。吴天远被逼撤剑自卫。就在他挥剑拨挡聂玉山的剑时,大黄狗又蹿过来了,他慌忙躲避大黄狗的扑咬,被聂玉山一个扫堂腿扫个仰面八叉。
吴天远一个鲤鱼打挺从雪地上站起来,疾旋身形挺剑刺向聂玉山,语随剑出:“人仗狗势!”
聂玉山哼了一声:“输了就输了,别找借口。”
……
李华从茅房出来,见食客们站在廊檐下等待观看鹰犬相斗,得知是胡云扇风点火怂恿挑唆起来的,心里埋怨胡云贪玩误事。这时见聂玉山和吴天远两人发狠玩命,觉得应该出来阻劝,他纵身跃到两人中间:“二位无冤无仇,何必要以命相搏!”
聂玉山和吴天远两人正处气盛哪里听进劝言,绕开李华又打在一起,李华像狗舔磨盘围着两人转着圈,口中不停地说:“二位请住手,二位请住手。”胡云见李华劝阻不下两人,跃身上来帮忙。他和李华分别拦住聂玉山和吴天远。他拉住聂玉山的衣袖说:“前辈请息怒!”
聂玉山一甩袖子愤然道:“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这会又来劝!”
胡云一脸惨淡,“我想看到的是鹰和狗相斗,却不想看到血光!”
聂玉山和吴天远在胡云与李华的竭力劝阻下终于停了手。
李华说:“不打不相识,我来请客,我们在一起喝两杯!”
聂玉山和吴天远的酒菜早已凉了,就差没有上冻。胡云向店小二要了两张油纸分别包了两人的鸡肉,㩙进两人的褡裢里。
不一会店小二就摆上热气腾腾的酒菜。李华向吴天远、聂玉山说:“我们师兄弟已吃过饭了,不能陪二位多饮,浅陪一杯聊表敬意。”
胡云端起一杯酒向吴天远、聂玉山举了举说:“我敬二前辈位一杯,向二前辈陪罪。”
两人无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显然心中的气还未消。
李华说:“我们有一事要麻烦聂前辈帮忙。”
聂玉山问:“何事?”
“听说聂前辈的狗能循着一个人留下的气味在百里之处找到他。”
聂玉山点头,“并不是虚传,岂止百里,只要有他的气味,纵使天涯海角也能寻找到他!”
“我们想让前辈用狗为我们追寻杀害陈大侠的凶手。还望前辈不记劣弟前嫌拔冗相帮。”
聂玉山脸色一沉:“你太小看我了!我聂玉山岂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更不是因芥末小怨而废江湖大义的人。为陈大侠报仇不仅是你们师徒的事,也是整个江湖同道的事,早在你们师徒遇到陈大侠尸首前,我就想用我的大黄狗去寻找陈大侠的尸首。”
聂玉山的一番慷慨陈词说得能说会道的李华不知如何应对,半晌才说:“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前辈之腹。”
聂玉山说:“用大黄狗寻仇必须要有凶手的气味可依,凶手的气味可以从凶手的衣物或最近用过之物上采取。狗必须要先从凶手的衣物或用过之物上嗅到凶手的气味,然后才能循着这个气味追寻下去。”
李华说:“一个月前我们得到两块凶手用过的手帕,不知这两块手帕可不可以用?”
聂玉山摇了摇头:“时辰过去太久了,凶手留下的气味消散的差不多殆尽了,更何况有这场大雪的覆盖。如果手帕单独保存在密封的罐子里或盒子里或许可用来采取凶手的气味。”
李华说:“一直用油纸包裹着。”
聂玉山说:“或许可用,取来让大黄嗅嗅。”
李华说:“可惜没有带在身边,等明天带来。”
聂玉山说:“我家就住广宁府石溪镇南三里石溪村。”
李华重复了一遍,记下地址。几人细品慢饮又喝了半个时辰才散席离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