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27 芮
文/蓝悸47
伍棠溪在跑步的时候被球砸了，直接KO 爆头，连人带球扑倒在地。足球场上有不少声音夹杂在一起冲击伍棠溪的耳朵，脑子像瘫了一样，嗡嗡嗡响。眼睛看到的光线恍恍惚惚。
有那么一瞬间，伍棠溪觉得自己要去西天了，不知道能不能取经文回东土，还是直接被千年老龟丢进通天河，直接挂掉。
“对不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叶乐一边说，一边往校门外跑。
伍棠溪没有完全听真切这个有些低沉的嗓音，仅剩一点感觉就是被人背了起来。迎面有风吹来，有隐隐约约的柠檬香气沁入伍棠溪的鼻子，心脾舒畅。
朦朦胧胧间，她看到未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已经挂上月亮，暖橙色的晚霞层层叠叠。美景之下，他的后脑勺好帅啊……
伍棠溪死到临头，还不忘贪图美色。
去医院途中，伍棠溪的状态缓缓好转，脑袋里嗡嗡的响声逐渐减轻，只是痛感仍在，有点眩晕。
叶乐用手在她眼前扫了扫，试图探她的意识。
“你……我很对不起……”，他愧疚的心情抑郁。
伍棠溪心想，那你就照顾我一辈子吧，出口却是，“足球……射进门……了吗？得分……了吗？”
叶乐怔了怔，没反应过来她的问题，这不应该要索赔要说法的吗！怎么转而关心足球射没射门，得没得分。
“额……”，叶乐无言以对，那球临门一脚，结果碰框飞出去才爆你头的啊。
今天安南大学举办足球联赛，有五六所外省大学的足球队前来参加，叶乐所在的大学也是其中之一。
叶乐没想到能再见到伍棠溪。
她的样子变化不大，还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伍棠溪看着叶乐棱角分明的侧脸变得柔和，她慢慢漾起一个微笑，这可是第二次被叶乐的足球砸到了。
不知不觉，距离第一次被爆头已经过去四年。
四年前，他们还没有分道扬镳。
从高一起，叶乐就是年级的“名人”，全得益于他的足球技术，当时在高中组比赛一踢闻名，还获名“金脚大王”。
伍棠溪的耳朵经常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但她从不认识叶乐，也跟他没任何交集，她也没有多花痴他。
偶尔，她和朋友们在操场上闲逛或者跑步时，会见到叶乐踢足球。
在夕阳下挥洒汗水，付出努力的他还挺不错，这是伍棠溪第一次对叶乐的评价，尽管她转过身就忘了。
真正与叶乐产生交集是在高三。
两年毫无相交的平行缘分，被一球牵连在一起。
蓝天白云，秋高送爽。
只见“金脚大王”的金足球瞄准球门，直飞而去。
砰的一声，金足球没进球门，却进了伍棠溪的脑门。
叶乐快步向她跑去，几个队员也随后跟上。
几个大男生把一个弱女子抬到校医室，要是校医室看不了，还预备了120抢救。
“你…这球…踢得可真好！”伍棠溪鄙夷，故意数落，“还金角大王，银角大王吧你！”
此话一出，倒没有惹怒足球队众人，他们楞楞地笑了笑，害羞点的人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叶乐被伍棠溪说的不好意思，“对不起，你以后在我们这里有求必应，毕竟也不知道咋回事，就砸中你了。三年来，第一次失脚……”
伍棠溪听的心里直乐呵，叶乐怎么傻傻的，怎么跟那些传说中的校草不一样！他不应该是狂拽酷炫的吗！
心里突然就存了想捉弄叶乐的心思。
“哈哈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人最不会的就是客气了。”伍棠溪贼兮兮地道，“有求必应从现在开始！”
叶乐怔住，突然有一种“果然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的感觉，伍棠溪不忸怩，还蛮率真。
“那你现在要我们做什么?”
伍棠溪瞧他脸色似是认真，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点想捉弄他的心思被扫荡无存，怎么可以捉弄他呢。
“啊…这个……那个……”，她语言哽塞，随后好像要做什么重要决定一样，直视他的眼睛，道：“不用……”
第一次交集落下帷幕，伍棠溪从此也对叶乐上了心。上了心，也就入了眼，入了耳朵，入了脑子。
伍棠溪走到哪哪，都能看见叶乐，怎么以前就看不见他。走到哪哪，都能听见关于叶乐的事情，怎么以前就没能听见。走到哪哪，看到什么，都有一种想分享给他的冲动。
种种奇怪现象像一颗树苗，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苍天大树即将长成，冲破天际指日可待。
暗恋这个名词第一次进入伍棠溪的生命里。
叶乐和她在不同的班级，不在同一楼层，她想时时刻刻见到叶乐是不可能的。
因为叶乐每天傍晚都会去足球场练球，所以他练多久，她就在操场上待多久。
俩人还未正式添加联系方式，唯一连接的就是每天傍晚的陪伴。
叶乐久而久之也发觉了，伍棠溪每天傍晚蹦蹦哒哒地来，有时带着作业来写，有时和朋友来散步唠嗑，有时一个人戴着耳机听音乐，有时还一边吃零食一边和朋友打打闹闹。
她还时不时偷偷看他两眼，被他发现了，她就冲他微笑。她的笑容像是天边的月亮，皎洁明亮。
两个人像在上演一出默剧，谁也不先搭话，凭借着彼此的眼神来传达情意。
她懂了，他也懂了。
风和日丽的一天，他们走在了一起。
主要还是伍棠溪向叶乐表白，后来，对外，叶乐都称是自己追的伍棠溪。
高三伴随的不仅是高考和学业繁忙，还是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
不可避免地，他们要考虑去哪一座城市，哪一所大学。听从父母还是听从自己，难题一再而生。
没有人能完全抛弃羁绊，除去爱情，还有许许多多其它的情，除去简单的事，还有许许多多繁琐的事。
叶乐为了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去了外省的体育大学，那学校是全国顶尖的体育学校。
伍棠溪选择了在本地上二本大学。
空间的距离，地域的距离，生生隔断了仅剩的缘分。熬不过异地恋是假的，无非是一方心烦了，一方没安全感。如果能好好处理，异星恋也不是个问题。
俩人交集的缘分恢复了平行位置。
伍棠溪这次再见到叶乐，心里非常开心非常激动，还有埋藏已久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叶乐，你还有求必应吗？”
问完，她视线都紧张的清晰了一点，心脏毫无秩序地乱跳。
叶乐脑海中闪过她刚才被爆头的样子与四年前的重叠在一起。
倏地，他无声笑了。
过往云烟抵不过再见一眼时的心动，他们还是会对彼此心动。
沉寂已久的心，在与她重逢时，就动了。
“那你现在要我做什么？”叶乐转过头，笑着问她。
“和我在一起。”
伍棠溪的眼泪默默地沿着脸庞滑下。
夕阳西下，晚风从车窗遛进来，把俩人的手重新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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