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大声朗读了几首诗,读到“睁着双眼不说话”一句,就想到了家里的“小黄”。
“小黄”是家里养的一只小黄狗。它是被人毒死的。等我早上在后院找到它的时候,看到它睁着双眼——那双看了我多少次的小黑眼睛就这样睁着,定定地望着后院门口的方向。我猜它临死前一定眼巴巴地看着我来的方向,想动却不能动,想叫也叫不出声来。小黄多希望我来解救它啊,可是我终究也没来!小黄是孤独绝望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蹲下来,试着用手帮它闭上眼睛,可试了几次都做不到。和平时一样,我抚摸着它的胸,那是一片白色的皮毛,依旧软软的,摸着很舒服。只是,现在小黄再也不会仰面朝天地躺下来,张开四肢配合我的抚摸了。我把小黄抱起来,埋在了后院的栗子树下,埋得很深。
想起小黄我的心里真有几分愧疚。小黄死的前一天,大黄被偷了去,当时家里人说得把小黄从后院弄到前院来。我当时正因为大黄伤心不已,没好气地说:“大黄都被偷了去,还管什么小黄!”我没想到,这偷狗贼竟真敢来第二次!
小黄是勇敢的。我曾亲眼见过它和两只高大威猛的大狗厮打,小黄毫不畏惧,冲上去扑、咬、叫,最终在气势上战胜了对手,两只大狗落荒而逃。小黄死后,家里人给予的评价是打家里养狗起,所有的狗中小黄是最厉害的。其实小黄也非常的忠诚。有一次,我晚上出门去村里朋友家聊天喝酒。小黄紧跟着我,一路上甩都甩不掉。等我进了朋友家大门,看到它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我生气把它撵了出去。那晚上我十一点多才回家,走出大门,路灯都熄了,没想到小黄竟然卧在门口的一个角落里等着我,它见我出来就赶紧起身迎上来,尾巴摇个不停。朋友说“这是条好狗”。
小黄最愿意和我出去遛。我带它去水库环湖路遛过几次。有次,我早上起来没看见小黄,就独自一个人去环湖路遛了。走到环湖路下坡的拐弯处远远地看到一只狗很像小黄,就大声叫小黄的名字。它远远地向我跑来,果然是小黄!小黄的身后还有一只小狗,猜得出那是只小母狗。那早上我才明白,小黄这些天早早的出去原来是去“约会”呀!
后来因为小黄太能咬道,为避免麻烦,我们只好把它圈禁在后院了。只要有机会,它就向着前院的大门处猛跑,想要跑出去。我几次抓住它,先训斥一顿,又安慰它:“等有时间了,我带你出去溜弯去”。
其实我没有。
后来每次去安昌口坐3路车,路过那片草坪,就想到小黄在这草坪上奔跑的样子。跑得多欢快呀,那可真是“撒欢”——那是属于小黄的幸福时光啊!
回忆到此,特别为小黄写了几行话,以表纪念:
“你睁着双眼
看着我来的方向,一动不动地
就这样等了我整整一晚
那晚上很冷
我抚摸着你
多想把你唤醒
抱着你,我把你深深地
埋在了栗子树下
从此,我就盼着
来年栗子树开花、结果
等到那时候,挂在枝头的
满树都是我的小黄”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爱狗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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