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老了都这个样子

“你放这里干啥呢？”看着天然气管道旁，立着的那些小纸袋子，他本想要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突然觉得这不到该问的时候。

今个中午，她做的是鲤鱼炖豆腐。不一会炖好了，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说起这吃鱼来，又想起我爸来。他儿子嫌麻烦，老不想炖，可我爸老爱吃鱼，一买就是两三条。”

“哎------这就是代沟啊！”他这样地安慰着。

那知，他越这样地安慰，她说得越起劲，“上个星期天，回去给我妈洗澡。厨房处处都塞些塑料袋子。我拿出来看了看，不由得在问，“妈，这大点的袋子吧还有些用，可这些小的，要它干啥？”说着，我把那些小袋子，都给它仍了。”

“人到老了，都这个样子。”他又漫不经心地安慰着。

“不可能，我到这年龄，决不会这样的。”她说得掷地有声，仿佛地上要砸个坑。

听了她这一说，他浓眉一邹，计上心来，觉得到该问的时候了。于是，他手指着天然气管道旁立着的，那些小纸袋子，对着她开门见山地，“我早就想问你了，这管道旁放这些小袋子干啥呢？”

“我想下回再用的啊。”她回答的倒也干脆。

她近来常感冒，头晕，还消化不良。所以常去小区门诊部，开些中药吃。

“碗柜里，那么多小碗，冰箱里那么多小塑料袋子，这一个个小纸袋子，能有啥用？更何况放这里有多难看。”

“它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平平展展的，我下会还要用呢。再说啦，冰箱里的那些袋子，那都是我花钱买来的。”她说得挺在理似的。

“你别在那里不服气。就说这刚才吧，你嫌你妈不讲卫生，太扣门了。你这举动和你妈的有啥区别？”

“啊——？”

看着她那理屈词穷的样子，他又旧话重提，“人到在这年龄，都这个样子。你妈八十多了这个样子，你才六十出头，便有了这心态，到在你妈这年令比你妈更扣了。”他仿佛一个老师在给学生上课似的。

“这——。”

他此时仍三句话不离本行——“人到老了，都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