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6楼最后一段楼梯,我已经看到我家的防盗门开着。楼道昏暗的灯光照到家门口熟悉的瓷砖地,反射出陌生的不安。故事就从这个半虚掩的防盗门开始了。
10分钟前我和果子下楼去便利店买气泡水,晓晴和君悦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有来有往的玩着switch。我问两人带什么,两人一副没时间理我的样子,头也没抬敷衍回了句随便,然后继续热火朝天的交流游戏进展。而现在,门口既没有玩游戏的热闹,也没有人迎接,而且房门还诡异的开着。
我的右脚踩到最后一级台阶那刻,寒气自脚底迅速蔓延至大腿然后席卷全身。隔过虚掩的门,我看到蹲着的晓晴的后背,躺在地上的君悦的腿,两人沾染红色液体的裤子,仿佛还有锐器和皮肉摩擦的声音,那样的状态可不像是意外受伤。我极力忽视地上慢慢增加的红色和异样的味道,可尖叫的冲动是不经思考的本能,好在理性率先行动,把致命的声音封堵在喉咙,暂时没有惊动屋里的人,理智在消耗殆尽前拽着我颤抖的双腿挪下最后一段楼梯。可晓晴似乎察觉了什么偏了偏头,我刚好撞上那一双阴冷的眼神,然后再也控制不住逃跑的本能,不管不顾的飞奔下楼,手中的塑料袋应声落地,气泡水们叮呤咣啷的滚向楼下。
果子停车迟了一会,刚慢慢悠悠走到2楼,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慌乱跃下4、5级台阶,而楼道里另一个同样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来不及解释我拉着果子飞身逃跑。“车钥匙呢?!”,我大喊,果子从口袋摸出来两个车钥匙,我看也没看拿走一个。“果子赶紧开锁跑啊!”。
终于跑出单元楼,我以为可以庆祝逃出生天,低头一看手里却是果子那辆便携自行车的钥匙,我的心再次揪紧。果子这辆小自行车属实难骑,每个睡过头的早晨都能听她重复的台词:都是这破车害我迟到,而那时我已经站在教室门口摇晃着电动车钥匙向她炫耀。没想到在紧要关头,需要他来配合我逃命。
我打开车锁闪身上车,果子已骑着我的小电炉窜了出去,我余光瞟见晓晴已经出现在我身后,她短跑运动员的速度迅速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我再次加快蹬车的速度狂奔。好在短跑运动员的耐力稍差一些,经过一番努力,我们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
远离小区后我拐进附近的公园,肾上腺素耗尽的无力感来袭,我瘫在公园椅子上,直到天色逐渐转黑,才逐渐缓过神来。
我不明白,好好的四个人,怎么变成了如今这样。我们四个是本科舍友,毕业后我们都留在大学所在的城市工作。四个人里只有我是本市人,我和果子在同一栋楼的两个公司工作,所以我俩的关系更近一点;晓晴是体育生,在一家健身房工作,而君悦是我们里面工作最稳定的,她毕业后顺利考上了公务员。我们四个单身狗经常聚在我的小家,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只是不知道,晓晴和君悦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竟毫无察觉。
我犹豫着要不要报警,转念想到和晓晴冷酷的眼神,没有丝毫慌张和不安,难道这是一次计划已久的事情?我是不是该先回家看看?果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时间,我心里很乱。这时候我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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