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一夜入秋。
父母亲来家里吃饭。住在小城市,就有这个方便,随时可以走动。和父母家隔了两条街,走路晃晃悠悠,也就半个小时的事。
母亲坐在我左边,瞥见我手指上的刀疤,笑着说,这些都是当年喂猪时候留下的吧
手上有几个形状不一的伤痕,都有些年头了,最深的一道,恐怕要时光回转三十年了。
七八岁前,一直和母亲住在农村,母亲在村里的小学教书,我随母亲住在学校,那个时候的农村小学很大,为数不多的老师都是吃住在学校的,学校有食堂,准点开餐,是个小社会。
七岁那年,开始搞计划生育,因为母亲执意要生下弟弟,教育局便下文取消了母亲的教书资格,我和母亲住回到了村里的房子。
母亲从集市上捉了一只全身黝黑的小猪仔,我便开启了喂猪打猪草的时光。
给猪喂食的猪草要剁碎才能给猪吃,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剁猪草的盆子是专门的,里面放一块小钉板,左手握住猪草,右手开刀,盆满为止。
毕竟那时也才七岁,想想看,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哪有不失手的道理。
我手上的第一道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陆陆续续的又增添了几道,深深浅浅,长长短短,伤口愈合后,每一道伤口无一例外的都成了一道回忆,见证着那些早已消散的时光。
母亲今年已是古稀之年的人,当年,她也不过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妇人,如今,看到女儿手上的伤痕,往事重提,记忆竟然还能新鲜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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