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他说过要做的事就一定能够做到
如玉跟满缸来到租房里。
一张小床占了一边,一边是锅碗瓢盆加煤球炉子摆了一地,拥挤且肮脏。不对,不过对一个乡里人来说,这些都是司空见惯,不足惊怪。如果在厂里上班,能有这么一个私人空间,那就算万幸了。
“怎么,嫌这环境不好?”满缸问。
“不是。主要是一张小床,晚上怎么睏(睡)?”
“怎么不好睏(睡)?你睏(睡)你的,我睏(睡)我的,不过挤点而已。”
“好像不妥。”如玉真有点犹豫。
“有什么好难为情?我是做爹的人了,你也是做娘的人了,那点子事谁不晓得。现在我除了想帮你一把外,再没有别的想法了。除非你要我,不然我是不会为难你的。现成的教训在这里,难道我还会犯糊涂?你就宽了心吧!”
这样,两人就行动起来。他们晚上卖夜宵睏(睡)得晚,早上就可以睏(睡)到九点以后才起来,然后一齐动手,炒出四盆菜来,由满缸蹬出去赶厂里的中饭。下午满缸去市场采买,由如玉在房里弄出四盆菜来,待满缸采买回来后,又蹬去厂里赶晚饭。晚饭后,就准备夜宵出摊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满缸晚上倒床便睡,从没有想过要“侵犯”如玉。如玉也早已心如止水,也倒床便睡,再也不想别的事了。不过如玉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脸庞也开始丰满起来。似乎一切都在恢复中。
忽一日,满缸对如玉说:“我们不做这行了,回去吧!”
“好好的怎么不做了?”
“原因有三,”满缸说,“一是,周围厂子都卖遍了,再没有地方可去。二是,单卖点夜宵捞点钱虽比进厂上班强点,但这点收入不是我想要的。三是,夜宵也卖不长久。政府迟早要出台措施整顿市场,到时肯定要办什么营业执照,健康证,卫生证什么的,钱捞不了多少,麻烦事会一大堆的。所以见好就收,现在是最佳时机。”
如玉哪有满缸这么想得深想得透?所以也提不出什么反对的意见。只是说:“你回去吧,我还是去进厂。”
“不行,你得跟我一块回去。”
“这哪能呢,你是有婆娘的人!”
“我带你回去寻挣钱的门路,你在这里太辛苦,又不弄钱,活得也不开心。信不过我?”
如玉不言语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满缸分给了她三千块钱,几乎是她在厂里上班大半年的工资。她知道他挣钱的能耐,也知道他说过要做的事就一定能够做得到。他其实是一个能力好也有担当的男人。
自从满缸走后,雨梨和月盈相处倒是相安无事。一是由于雨梨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所以为人处事总是低调而大度,加之她是一个本性善良能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的人。月盈虽然对待感情很认真很执着,但不是一个不懂道理、不识分寸的蛮妇、泼妇。她从姑娘的时候起就是一个性格沉静,不肯多事的淑女。
在两人闲谈时,雨梨向月盈讲一些罗王村的趣事,这很自然的就提及到了如玉一家的事。这是满缸事先授意雨梨,先做些“前期工作”。满缸总是有先见之明,到时候怕月盈一时难以接受现实。
“如玉这女人也真是可伶,不知是哪个剁脑壳的破了她的身子,坏了她的名声,又不肯负起责任!要是碰上我,准一刀剁了他不可!”月盈说。
“也不一定哩。世间的事远比想象的要复杂、要奇妙。如果满缸是那个人,你也剁了他?”雨梨及时破题了。
“你是说那人就是满缸?这个剁脑壳的,尽做缺德事!”
“他要是去负起责任来,你该怎么办?”雨梨一步深化题意。
“他是“负责任”去了?哎呀,我真是碰到鬼了。”月盈的这种反应比雨梨预想的要温和得多。
“嫂子,你也算是满缸的女人,你怎么就这么淡然呢?”月盈好奇的问。
“月盈啊,满缸既然做了烂事,还不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做人吶,总要多替别人想,善良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嫂子,我不是不想善良。我是想,三个女人做一屋,该怎么相处?”
“各凭各心,各尽各道,善良为人,自然会相处好的。”
月盈默默无语。
雨梨彻底地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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