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有定数,唯独他逆光飞翔,却意外自由。

他,殷然,五十五出头,一个人拖着影子兜兜逛逛了一辈子,都说男人四十而立,可无论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依然立不起来,他也想不明白,每当映入眼帘的他,总是一头乱如杂草的枯发烂枝,一脸老态竟略显青涩,关于这点就不得不感谢他的祖先了,眼神灰蒙蒙而略带令人难测的坚定,嘴唇薄薄的,嘴角总会牵起一个微笑,很迷人,他身穿蔚蓝色大衣,领带若无其事的来回徘徊,似乎有什么事值得等待,衬衣上的扣子争先恐后地往上爬,错乱但不有致,下身那条褪去原色的裤子很扎眼,看不清最初的样子,当然鞋子也充满着随意气息,孤身漫溯在旧如老酒的轨道里,没有风,也没有方向,甚至分不清头尾规律,贫穷至死了一辈子,他,还有后来吗?
如果不是那一道光狠狠划过他,也许没有后来的如果,也不会遇见它,垂怜起死回生般美好,充斥在即将凝固的微风里,刚刚好。
北风里,无人吹,洒落一地,浮起几粒尘埃。
在梦里,他落魄的像个没有抢到棉花糖的孩子,可怜而可笑着,醒来,他颤抖着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好看清这花花世界。
他踉跄起身,左右摇摆着这个本不属于他的身体,带着老态吃力前行,每走一步越发不相信会如此轻盈,说怪也怪,好像走起来没有了原本老人的悲哀,更像是个六七岁孩子的模样。
路边的杨柳依依惜别昨日的夕阳,眼中满是留恋,美好且过眼云烟,不好也且过眼烟云了,他可以说是返璞归真,也可以说过上好日子了。
他会喜欢的。
事实上,他的肉体和灵魂已经不是一体了,它作为后者,无比期待这场大型官方游戏,初始,嘴角便露出一丝看不懂道不明的柔笑。
他漫不经心的走着,打量着这个奇怪到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地方,每走过一个小巷,脸上就有说不出的语言,当然,这样的惊讶同样也出现在与他寒暄的那个男人脸上,但很快,脸上又出现了别样的异色。
"唉,你是哪个巷口的?我的记忆库里没有你!"被人突然喊住,他连愣住的机会都没有,凭他作为男人五十多年的阅历,他十分笃定身后必定是个年轻貌美、娇小柔弱的女子,他带着一丝窃喜猛地转过头,惊呼了一声,后退了若干步,就木木的立在那里,或许想撤销刚才的操作,但一切都晚了,只听那女子说,“哎,公子,看到我,你为何惊呼成这般模样,还有,你没有入境户口,看来又是一个三无产品,说,你怎么来的?”殷然没有理会女子,而是陷入了无奈的深思,八十岁的样子为何有如此甜美的声线,那一头白发所呈现出来的老态是在和岁月捉迷藏吗?
他的思绪顿了顿,微微抬起头,瞥见女子一身轻柔飘逸的香云纱依偎在身间,衬托着她白皙的肤色,一股优雅的气息映到鼻尖,每观赏一分钟,就好似能多活一年似的,男人都这么想的。女子看见殷然飘离的眼神,便上前慈爱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令他有些受宠若惊,忙说道:”哦…那个…姑娘…不,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他简直不相信这是来自五十多岁男人的稳重,“嗯,她们都叫我九姑娘,你可以叫我九姨,又或者…哎,随便了,我不在乎这些"话音刚落,她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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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腔调的人,从不害怕孤独游离
–– 巨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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