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他们

连着两天是做着梦转醒的了。昨天梦到自己考试，考的奇差无比，回家不敢面对父母，怕他们伤心。今天又梦到父母与自己在老宅子一起打牌。

仍记得老宅是爷爷从外村调任到镇里公干后攒钱买的一座三间二层的青瓦房，是个小四合院的东屋。打牌则是长大之后，每次回家陪父母解闷儿时必玩的娱乐项目。父亲牌技不错，完虐我和母亲。玩五毛钱一局的斗地主，每次他都能赚很多。所以那个时候母亲与我经常联合起来一起“斗地主”。 母亲生性刚烈，从小跟着姥爷在饭店打工。以前是在县招待所，据说招待过中央某领导，很是骄傲。后来自己开饭馆。因为长时间报菜单，练的一手好嗓子，故与我们说话时也是大嗓门。以至于我和姐姐也学会她的说话方式，在与外人沟通时，很容易引起对方的不适而不自知。 梦里父母还很年轻，与他们一起玩斗地主，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战无不胜，母亲仍旧靠她的声音来强过父亲，显示出自己的不服气！正当姐姐出场的时候，有点清醒了，意识到是做梦，想到已经很久没听到母亲那样的笑声了，心里有些苦涩，便不想继续了，选择了醒来。

如今在外工作，每年也就回去一次，每次还没来得及叙旧，便要返程。已很久没见过父亲的“牌技”与听母亲熟悉的音调了。今天梦里见到以前的他们，才意识到最主要的原因是年纪大了，已经不似年轻时有那般活力了。

去年除夕前夕回家是在夜里十二点，在归途中，便再三强调让他们早点休息，不需要等我，但到家见到他们坐在客厅，丝毫没有睡意的时候，心里除了温暖之外，还有痛惜。想到父母永远是最担心你的人。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也不知当初决定放弃一份稳定工作，跑到千里之外打工的决定到底正确与否。

也是在这期间第一次发现母亲变矮，变瘦了。以前穿着高跟鞋，身材挺拔的母亲突然就不见了，时光在她身上终究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人们都说当人变老时骨架便会收缩，起初我还不信，直到现在，让我不得不信。

当时特别想抱住她，可还是因为羞怯，让这个拥抱变成了在高铁站的匆匆一抱！然后目送着他们离开。如今想想，不知还有几个这样的拥抱能够继续下去，今天的梦，让我突然见到了年轻时的他们。与每次视频手机那头的他们相比，不知道应该悲伤，还是叹息。也许还有最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