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轻拍我的后背,我也慢慢收住哭声,换上一副黯然神色。
阿姊看见我情绪稳定,方才开口:“这两个箱子是你的嫁妆中一些田地店铺变卖的银两和奴仆的身契,一个是你的首饰,其余的锦帛和别的物什我做主都给你卖了。”
我低垂双目,良久才低低地说道:“一切全凭阿姊做主”
阿姊拍拍我的手,说道:“不用思虑过多,此事已了,不须三日,咱们就要启程,阿南这两日要保重身体,万不可让仇者快亲者痛!”
“对了,阿南,这是你姊夫为你寻来的侍卫,琦玉,进来”
随着阿姊话音落下,一位身着胡服的女子,约一米六五,褐色翻领对襟窄袖及膝袍子,腰系革带,下穿同色小口裤子,利落帅气,肤色白皙,发髻在头顶用葛巾包裹,仔细看去,虽不太明显的高鼻深目,但也能让人一眼看出这是胡人或者说混血。
“阿姊,这是…..”我擦了擦眼泪,不解地问道。
“这是王家的侍卫,你姊夫挑出来一个以后就跟着你。”阿姊示意她过来见礼。
琦玉过来冲我们做了个揖礼,我冲她微微点头,阿姊则交代她务必时刻不离我左右,护我平安。
琦玉朗声应唯后便退至一旁。
我见此时无外人,便同阿姊说道:“本应回长安之后再提此事,可是我如今心绪不宁,阿姊恩情,小妹铭记在心,”见阿姊要打断我,我忙说“阿姊不要说姐妹骨肉,若人无感恩之心,与禽兽何异!只是妹妹遭此一劫,心如槁木,欲寻一道观庵堂存身,远离红尘俗世,常伴青灯,以后余生为亲人诵经祈福…..”
我话未说完,阿姊已然气的柳眉倒竖,喝道:“住口,元南儿,此话休要再提,你当真是要气死阿父阿母不成!”
看见我又欲垂泪,复又叹气,劝道:“你只是吃了些许苦头,福气还在后头,休学外面郎君论空道玄。若是再提此事,便是大不孝之举!”
见阿姊发怒搬出双亲,知道此间孝道还是主流,我面上浮出愧疚的神色,低头不语,半响,看见阿姊脸上薄怒未息,便小声喃喃说道:“阿南不想去王家,想请阿姊帮我寻一处宅院安身,有琦玉在我身边,若阿姊不放心可以宅院离阿姊近一些也无妨!”
“你就跟在我身边,你住在外面,如何让人放心得下。”阿姊断然拒绝。
我伸手接过冬暖手中的盒子,递与阿姊。
“阿姊….,我心中苦闷,不喜喧闹,王家昌盛繁荣,虽如今和离之事常见,可到底….”我说到此处,又哽咽起来。
反正我铁了心出去住,好人谁当拖油瓶啊……
“还道你经此一事,脾气秉性总该改上一改,谁知还是如此任性!你若是在长安有事,让我如何面对阿父阿母,罢了,休要提钱财之事,你不愿随我回王家,等我与你姊夫商议一下,你且耐心随我回长安再说!”阿姊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说道。
有门儿,得了好就溜,我便对阿姊说,这几日多亏阿姊劳心,我回去安置琦玉,阿姊歇一歇吧”
“阿姊起身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对乳母说道:“陈嬷嬷,阿南摔伤了腿,回去给她瞧一瞧,若是严重,可去前院请葛小仙翁,那丹丸,记得服用!”
此时坐撵已经抬来,含桃扶我上了坐撵,阿姊送我至门口才返回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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