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文离开小秋的房间,马上找到霁川,把刚才小秋的话告诉了霁川。
霁川听完也是一个劲的摇头。
“She is nuts!” 她疯了
“你先别说她,你告诉我沥川有没有冷冻精子?在他第一次得病的时候?”
“我不能告诉你。”霁川试图搪塞
“好呀,那就是有!”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关键时刻霁川还是斗不过静文
“我心里有数了”
“不是,你说她有没有想过她自己和孩子的未来?这不是一个不用负责任的决定?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好了,我们不说了,早点休息。你又要打理公司,又要顾沥川和爷爷,别太辛苦了。“
“哎哟 哎哟,我好辛苦,我也病倒了。”霁川和静文撒娇。
静文三下五除二把霁川放倒,不停的搔他的痒。闹过一阵之后,两个人停下来,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霁川突然说“静文,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如果小秋想生这个孩子,我们可以收养他?”
静文扭过头,看着霁川,这是她瞬间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霁川,他的心是那么的柔软。
“如果能救沥川,我就勉强答应嫁给你吧。”
霁川转过身紧紧的抱住静文 “谢谢你...... sorry 我什么都没准备。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夜深了,霁川躺在床上,小秋的这番话让他辗转反侧。一边是濒临死亡的弟弟,一边是一个弟弟可能一辈子无法照顾的小秋。他好矛盾。
第二天早上,霁川第一件事就是和精子库联系,确认状况良好。这可是沥川保命用的。
小秋这边,也是马不停蹄,她打电话问小东可不可以帮沥川在国内寻找可能的骨髓捐赠者。小东现在是医生,一口答应下来姐姐的请求。小秋来到医院,见到dr Herman, 要来了沥川骨髓配型的一切资料。回到家,一整天躲在家里,把资料翻译成中文,然后用邮件寄给小东。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小秋每天都到医院看沥川。小秋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个小时探视时间。她会一直和沥川说话,鼓励他,尽管沥川依旧没有醒来。小秋对沥川的不离不弃的爱沥川爷爷全部看在眼里。每天探视完,小秋都要和爷爷聊一下,安慰爷爷,给爷爷打气。爷爷渐渐开始喜欢这个他之前不怎么待见的女孩儿。一个礼拜过去了,沥川的状况稳定下来,烧也退了。一天护士很兴奋的报告沥川慢慢苏醒过来了。爷爷首先进去病房看沥川,沥川插着呼吸机,不能讲话,看到爷爷十分激动。拉着爷爷的手,眼睛好像在说“get me out of here (把我弄出去)” 爷爷鼓励沥川坚持下去,骨髓一定能找到。爷爷出来,脸上露出来久违的微笑。让小秋进去。
“小秋,你快进去看看沥川吧。他醒了。”
“沥川怎么样呀?”
“好了很多了,意识恢复了,就是还是没有脱离呼吸机。但他气色真的好了很多。医生也说他非常有进步。谢谢你小秋。”
“没事的,爷爷。沥川他很坚强的,每次他都能挺过来的。”
“你快进去吧。沥川一定很想见你的。”
小秋矛盾的坐在那儿,对爷爷说“我很怕见沥川,怕沥川激动,着急。“
“嗨,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的。尤其是沥川,嗨......”
“爷爷,等他情况稍微再稳定一下,我再见他。”
“也好,小秋,我真的非常抱歉以前误会你的事,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和沥川之间的事,无论你们如何决定,爷爷都会支持你们的。好吗?沥川可怜,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又得了癌症,谢谢你给她所有的爱。沥川多次嘱咐我,要照顾好你,无论出什么事。我答应他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你一定告诉爷爷好吗?”
“我会的爷爷。我不会抛弃沥川的,我会帮他一点点好起来的。”
这些天小秋每天都在想该如何救沥川,目前能做的她都做了。她把Rene 约出来喝咖啡,他是除了静文以外,小秋能聊真心话的人。
“小秋,你见到沥川了?”
“没,他苏醒后我就再没进去看过他。”
“那为什么呢?”
“沥川他心里、潜意识里面特别特别想和我在一起,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和我在一起。我怕见到他,怕他又要着急生气,不如不见。每天听你们说说他的情况,我就很安心了。等他情况再好一点,出了ICU, 我再出现也不迟。”
“Rene, 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的。请你诚实的告诉我,好吗?因为这是关系到沥川生死的事。”
“好的 你说。”
“我知道沥川康复唯一的途径就是骨髓移植。他已经在这边排了很多年的队,我帮他在国内也派上了。可是,你知道,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能配上的几率可以万分之一。他又是混血,这个几率就更少。我想我们能不能think out of the box. 你能告诉我的沥川有没有冷冻过精子?” Rene 正喝了一口咖啡,差点一下吐出来。
“不是,小秋,你什么意思呀?”
“我想给沥川生个孩子,IVF, 然后用孩子的脐带血来给沥川搞骨髓移植。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沥川的骨髓太难配了。生孩子的办法,是最快捷的。”
“不是,你有没有为自己想想呀?以后这个孩子怎么办?”
“孩子我来养”
“不行,不行,不行,这太不负责任了。沥川一定不会同意的。”
“我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了。生个孩子还得十月怀胎。我都不知道现在开始,是不是来得及。”
Rene一个劲的摇头,“this is not fair for you.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我没关系的,我真的没关系的,只要能救沥川,剩下的事都好办。”
Rene依然不同意,心里面各种纠结。
“小秋,你回去再好好想想,这可不是一个小的决定。你也知道,沥川的癌症是很容易复发的,就算他可以和你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癌症会卷土重来。你一个人抚养孩子,你的一辈子就耽误了。”
“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就是没有沥川,我也不会再喜欢别的人了。”
“嗨,你可真够倔的,一根筋。”
“嗯,我知道我有这个毛病。改不了了。你回答我的问题吧”
“沥川十七岁那年,发现癌症以后,医生建议他冷冻精子……”
小秋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太好啦,太好啦。Rene 谢谢你。”
“我觉得沥川是不会答应的。”
“谁说我一定要征求他的同意了……”Rene 也那小秋没办法了。
小秋回到静文家里,坐在沙发上,和静文聊天。
“我去找Rene 了。他告诉我一个惊天消息!”
“什么消息?”
“沥川有冷冻精子!我可以给他生孩子了!”
静文其实早已经从霁川那边知道了。
“不是吧,亲爱的,你真的准备这么干嘛?”
“嗯。”
“想清楚了?”
“嗯。I will do anything for him. “
“好吧,我真的拿你没办法,我们找霁川来商量一下吧。”
霁川来了,“小秋,你从Rene 那边听说了?”
“嗯,霁川,我想你也知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否则,沥川随时都会离开我们的。” 霁川坐在离小秋很近的地方,拉起小秋的手。
“小秋,静文之前都和我说过你的想法了,我们特别特别的感谢你。你看这样好不好,孩子生下来,那如果沥川能好起来,你们要在一起,我们肯定双手赞成。如果,有任何不顺利,如果你同意,我和静文特别愿意抚养这个孩子。你把他交给我们,你放心。哦,对了,我跟静文求婚了,她同意嫁给我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呀?你们都没告诉我。恭喜你们呀!”小秋给了静文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过,我想说,孩子我想自己养。我真的没关系的。”
“好,我们再议这个问题,不过我们这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You can count on us”
“谢谢你们。我想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沥川,因为我知道他宁死也不会让我做这件事的。”
“明白,不过我们需要说服爷爷。我们可以一起跟他谈。”
第二天,小秋,霁川,静文跑到爷爷家里。爷爷一看,搞不清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晚饭桌上,小秋首先开口了“爷爷,有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和您商量。”
“好,你说说看。”
“是这样的,您也知道,就算沥川再怎么顽强的努力,现在靠骨髓配型,沥川康复的希望非常小。我知道沥川在第一次化疗之前有保存精子。我想征求您的同意,我愿意为沥川生一个孩子,然后用脐带血来救沥川。”
爷爷靠着椅子沉思,半天没有说话。
霁川坐不住了,急忙说“爷爷,我和静文商量了,如果小秋愿意,我们愿意收养这个孩子。”
“爷爷,这件事我不想让沥川知道,他宁死也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但是,我想救他。如果以后他好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会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小秋,你牺牲太大了。”
“爷爷,我爱沥川,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能不能容我再考虑考虑。”
“您一定要快,ivf 需要时间,怀孕还要九个月。真的不能再拖了。”
“小秋,你对沥川的爱,我们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我们也知道沥川他也是非常的爱你。但他的病就像是你们之间的一道冰做的墙,让你们没法在一起。你愿意为沥川做的这些事,我们全家真的没有办法补偿你。”
爷爷点点头说 “做吧 做吧……” 眼中露无限的的无奈与矛盾。
霁川说“小秋,钱方面你不用的安心。医生全部由我安排。哦,对了,爷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我和静文订婚了。”
爷爷一下子脸上的担忧烟消云散,笑起来祝贺他们。小秋举杯:“祝贺霁川静文!”
静文说:“祝贺你和沥川!我们一起加油!” 四个人都好感动,小秋和静文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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