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拉下帷幕,望眼欲穿的夜空像要吞尽万物般刺眼,天空黑到极点,也看不见星儿和皎月。这里是农村,一眼望去,只有两三户人家的灯散发着微光,衬着深黑的天空,这里散发着压抑、令人窒息的气息。
是的,我就住在这样一个无人问津的村子里。这里很乱,人们几乎没有正常的作息生活,晓雾刚刚褪去,你会看到半三不四、萎靡不振的赌博佬,仗着自己前些日子运气爆棚赢了些小钱,昨夜就一鼓作气想赢它个上百万,结果输的惨不忍睹地扭回了家的;你也会瞅见那些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兴奋地翻着恶臭无比的垃圾箱的场景。而每至三更时分,你则会听见几个醉如烂泥的酒鬼的呕吐,然后嘴里叨念着几句粗鄙之语,疯疯癫癫地走回家时的情景。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发生的再平常不过了……
活在这里,就犹如铁笼中的老虎般,消散了理想,磨灭了信念。整天无所事事,想做的事情无法实现,能做的事情毫无意义,只能默默躺在床上遐想城市里的风光生活。七年前,父亲的左眼患了重病,近乎失明(他的右眼在他儿时被火不幸烫伤了)。顶梁柱塌了,那段时光是阴暗、凝重的,家里发生了许多事:恰好赶上家里房屋重建,母亲在清理家门口的排水沟时,脚滑摔倒掉进了屋旁的溪沟,腿摔断了住进了院里;而我也在和伙伴难得的一次游戏中摔坏了肩膀骨折了;姐姐怀了孕也要住进院里,留下父亲和我在家里,我受了伤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干巴巴地望着父亲凭借着仅有的一丝视力去干活,望着父亲瘦弱的身躯和一头苍发,我觉得我丢了些什么……
如今,家里的条件有所改善,可生活仍是一如既往的乏味,父母亲渐渐迷上了麻将,姐姐有了孩子分居了,再次留下我一人“守空房”。我迷茫,我不甘,我多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那是虚无的,我办不到。仍然只能没日没夜地躺在床上,望着风尘洗礼过的电脑,还盼望着能来一场振奋人心的游戏,仔细想想,意义在于何处?日复一日地沉浸于孤独寂寞之中,偶尔出门看到街头孩子们无止尽的喧闹,大人们邻里之间闲聊寒暄,才发现……
那,也是荒废了一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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