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小尾巴已经快要看不见了,春天的面孔都要呼之欲出了。对于一整个冬天都没有下一场正儿八经大雪的北方城市来说,春节过后的雪来的有些迟,却还是让憋了一冬天的人欢欣鼓舞。
晚班下了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半了,这个点钟,对于一个处在中国内陆深处的北方城市意味着,该是熟睡的状态了。远远看着下班路上两旁“鸽子窝”里淅淅零零的灯光,再美的雪景都吸引不了赶紧回家躺在被窝里的急躁。
在一边留意着不被化了又结冰的雪滑倒,又一边急急的加快步伐的路程中,就遇到了这个还在卖烤红薯的老大爷,意外但是又不意外,城市之中,辛苦赚钱的人总是不在少数的,比如我,比如他,比如你。。。雪早已经停了,但是在微黄的灯光映照下,坐在小圆铁凳上的老大爷,让人不禁恍惚雪似乎仍在下,肩头若有若无的有一层厚实的雪。友人同我讲过:“这世上,人人都有自己的艰辛和苦楚,不必怜他人,也不必自艾,人人平等着呢”想着这番言论,我缩紧脖子,快速走过,还是心心念念我的大被窝。走了五步远,兀得站住,回过头看了眼那点微醺的光,脑袋里空空的回到了红薯摊跟前,大爷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嘶哑的声音从他那陈年的喉咙里发出,像极了一个年旧的老钟在卖力吱呀呀的走针。大爷问:“姑娘,来个红薯?”,我点点头,“随便来一个就好,热一点的”。大爷憨厚一笑,腮帮子像是有两条丝线齐齐拉提,露出一口牙,“都准热”。可能天气太冷了,我有点怔怔的问大爷怎么还不回家,这个点了,又是这般天气,正月里人都没几个的路上。大爷对着我缓缓的絮叨,孩子上班都离家了,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干,反正有火烤着,也不冷,能卖点是点。话落时红薯也递到了我手里,我道了声谢,把红薯放在兜里,借着红薯的热气急急得又往回走。
月亮正圆,路上即使没有路灯,也被雪衬着发光,我想,这世界上骗子啊,太多了,老大爷通红的面颊,爸爸闭着眼睛的不累,妈妈揉着腰的不疼。。。啊,眼睛涨涨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回家了一定要喝袋板蓝根,怕是要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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