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值班,中午时分大家都回家了,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伸个懒腰点了个外卖。
天气晴好,春困加上每日午睡养成的习惯让我昏昏沉沉,我要继续呆在这里,直到晚上八点。
你敢相信,我的任务就是守着这台座机,等待它可能会响起,那是来自一个消息的传达,或者单纯是上级单位的查岗。
理论上说值班人员所起的唯一作用就是保持信息的畅通,把收到的信息转告给合适的人员。
实际上值班人员必须守在办公室里,守着电话响起的可能性。
规定是不允许电话呼叫转移,就是说不信任手机能完成座机的工作,或者说不相信人一旦离开了办公室还能传达信息。
我不理解,最近我不理解的事有点多,在考虑是不是用一个荒诞专集来收纳所有我不能理解的事。
一个大活人,在2023年,还能被一台座机困在办公室里,真的像在高速公路上骑马,用烛光发电一样,在用一种非常原始过时的方式做事。
这出自于一些亲爱的管理人员异于常人的大脑,他们是怎么想出来这样的优秀管理方式的。
我还得庆幸自己不值夜班,因为夜班的同事要在值班室里睡觉,虽然一丁点儿事情没有,只是睡觉而已,我相信不会真有人喜欢在值班室里睡觉。
说到值夜班,又有更荒诞的事。我们单位学习上级单位,专门安排了几个人值夜班,既然值了夜班,白天自然不用上班,而值夜班的人一人值一周,便可一月轮一次。
结果就是值夜班的人,每个月有一周在值班室睡觉,其他时间全是自己的。
不由长叹,你能想像出世界上有这样好的工作吗?付出是每月一周独自睡觉,我简直觉得这样的工作内容应该拿出来拍卖,出价高者得。
真是人生何处不荒诞,可是我仍要在这荒诞中日复一日地生活下去,有个年轻的女孩子说:不要问,问就是各方妥协的结果。
也许在呈现的荒诞背后,是各种利益、选择、方式博弈后的结果,你总不能怀疑那些管理者,是有些弱智的成分在的。你应该设想,在比你的眼界更高的一层,看见的可能是不一样的风景。
要是有一天你看到工地上没有挖机,而是一群人一人一个勺子在日夜不休,不用怀疑上层的智商,笑笑就行。
我们已经习惯了对不理解的事保持沉默,我们总是沉默的大多数,最大的愤怒也不过是发发牢骚,怼几句,已经是极限了。
我们更习惯于从容,习惯于听话,习惯于接受。
想起那些在学校里的受教育时光,一动不动地坐着腰背笔直,听话长大的孩子,会一直一直乖下去。
所以我守在这里,明明知道电话并不会响起,明明知道自己的时光被这样白白浪费,明明知道自己被这个毫无用处的电话束缚,却仍傻傻呆呆地守着,像是等待着戈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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