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电影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个永垂影史的名字-《肖申克的救赎》,同时这也是我最爱的电影之一,每当彷徨失落的时候总会找出来看一看,20遍,真的不多。
关于肖申克的救赎,有关“希望”与“自由”的话题已经提的太多了,我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新意,但在我前日重温此片时,我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人物,主人公安迪(andy)的唯一好友瑞德(red),这个在肖申克监狱中呆了40年,最后光明正大的走出监狱的人。
关于它的理解,我提一个词,“忏悔”。
故事梗概
为了让读者便于理解我在说什么,我想以最简洁的语言先把影片的关键事件整理一遍。一些跟本文无关的小插曲就作为略过,相信大家都应该看过本片,我作为提示就好。
1. Andy的妻子出轨和别人偷情,却双双被枪杀,而倒霉的Andy被认为是凶手,被判无期徒刑,含冤入狱。
2. Andy和一批“新人”来到肖申克监狱,刚来到肖申克监狱的第一晚,一个胖子被狱警活活打死。
3. 在沉默了一个月之后,Andy主动结识了red,因为red是个在监狱里很吃得开的人,andy请求red帮他买一个小锤子。Red却说,如果你想用这个小锤子挖了洞逃出去的话,那你得挖600年。
4. 刚进监狱的andy就遭到监狱里几个基佬的欺负,想gay他,andy誓死不从,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2年,那个基佬最终被狱警打残废,再也没法欺负安迪了。
5. 在一次外出做工的途中,andy提出帮助狱警缴税避税,然后换得每个同伴3瓶啤酒,也因此和同伴的关系开始好起来。
6. 由于银行家的出身,典狱长让andy帮助他贪污洗钱。直到有一年,来了一个新人,而这个带来了andy昭雪的重要线索,andy找到典狱长,希望自己能够沉冤得雪,但是典狱长因为害怕自己贪污洗钱的事情被andy暴露,杀死了那个新人,并把andy关了两个月小黑屋,这是对犯人最严重的惩罚。
7. 出来之后,andy找到red,进行一番告别,告诉他,希望是最美好的事情。出狱之后到一棵树下去找一块石头,下边有我埋着的给你的东西。Red当然不知道andy所谓何意。
8. 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andy准备好了一切,带走了典狱长的罪证和财富,爬过自己挖的隧道和500米长的下水道,满身污秽,终于逃出了肖申克监狱。
9. Andy出狱后将典狱长揭发,典狱长吞枪自杀。而后red因为改过自新的表现得以出狱,出狱后找到了andy埋下的东西,那是一封信和一些钱,让red能够到墨西哥跟自己重聚。
10. 在一个美丽的海滩上,andy如自己曾描绘的画面一样修着一艘破船,red赤着脚走来,风吹掉毡帽,两个已经不再年轻的人再次相聚,拥抱在一起。
肖申克的时间线
在叙述事件的过程中,其实我故意隐藏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因为他太重要,我希望能单独提出来讲一下,那就是时间线。
影片的时间线,是肖申克的救赎这部影片如此出众的重要原因之一。
关于andy,他的时间线专注于刻画他的坚持与毅力:
进监狱后一句话不说,沉默,直到跟red结识---1个月。
被基佬骚扰,殴打---2年。
想筹建监狱图书馆,但是缺少经费,于是向州议会一周写一封信要钱---6年。
在广播里播放音乐,享受一刻自由而被关禁闭---2周。
得到重要线索,想要沉冤得雪,同时拒绝继续帮助典狱长再被关禁闭--2个月。
从入狱到逃出升天----19年。
Andy的人物形象以及他的遭遇,是由这一个个精确的时间构成的。时间是最好的表达,不用任何形容词,观众就能够感受到人物的内心。
RED的救赎
关于red,他的时间线其实只有一个,但是也至关重要。
Red总共参加了3次评审会,由检查者问询的方式,判断red是否具有出狱的资格,而red是被判无期徒刑,这是唯一的可能出去的方式。
第一次是在andy刚入狱的同一天,此前,red已经在狱中度过了20年,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中年。
第二次是在入狱后第30年,与此同时的发生的事件是andy因为播放音乐而被关禁闭,red告诫他,希望在这里是危险的。
第三次是在入狱后第40年,此时andy已经成功越狱,并寄来明信片,red知道andy已经到达了自己梦想中的地方,自己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但是也不免深切的怀念这个朋友。
在Andy离开后,red变得有一些消沉,在问话中,一反之前拘谨的态度,表现出对监禁、对审判者的失望和不满,但是反而是这样的态度让审判者认为red已经拥有可以重新走向社会的认知,在肖申克监狱监禁40之后,red以他自己的方式获得了救赎。
这三个时间点连起来,构成了red这个人的全部。也是我最喜欢的部分。
原文对话
审判官:资料表明,你因终身监禁已被囚禁40年。你认为你自己改过自新了吗?
Red:改过自新?好的,让我想想。我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审判官:就是指你有没有准备好重返社会。
Red:你说的我都懂,年轻人。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个政客发明出来的词,一个虚妄的词而已,好让你们这种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可以拥有一份工作,有活可干。你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我是否为我犯下的罪悔过吗?
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不是因为我坐牢,不是因为你觉得我该后悔。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那个年轻的、愚蠢的孩子犯下重罪,我想跟他谈谈,跟他讲讲道理,告诉他是非善恶,但是我不能,那个孩子早就不在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耄耋老人,我必须接受现实。所以,改过自新?都是胡说八道的,继续盖下章吧,年轻人,别再浪费我的时间。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在乎。
从red的这段话中,我们大致可以推断,red应该是个孤儿,没有人教他,也没有接受教育,所以不知道是非善恶,没有人跟他讲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这在前面andy筹建监狱图书馆的时候大致可以见到一些端倪,事实上监狱里犯罪的人大都不识字,所以更别说接受是非善恶的教育了。Red言语中不乏对审判者这样年轻人的羡慕。所以,red恐怕是个流浪汉,没有体面的工作,没有经济来源,从而因此犯下了重罪。
在第一次跟andy聊到自己犯下的罪的时候,red坦言说“我可能是肖申克监狱中唯一有罪的一个”。Red跟其他人不同,他对犯下的罪从一开始就没有否认,而自己犯下罪也成为了心中的一根刺。
所谓忏悔就是自己原谅自己的过程,只有自己心中那根刺把它拔掉了,把这个苦果消化掉,那么别人就不能再用这个东西去伤害你、去侮辱你、打击你。
而当red终于对审判者提出反抗,表达出我根本不在乎你们如何认为,我心中那个犯错的孩子已经死了,你们现在问我有没有悔过,那是希望我说出怎么样的回答呢?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你不知道一个在痛苦、自责和耸立的高墙中度过40年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你们再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审判我。
我觉得这是red真正表达的意思。
Andy的救赎
除了red,在andy身上,也有着同样救赎的精神光辉。
Andy在临走之前与red的话别中,才第一次讲述了自己跟妻子的关系。他们相识已经20年,直到andy真正决定离开的时候,andy终于吐露自己心中的郁结。这或许是andy决定要走的契机之一,其实隧道早已挖好,没有走是因为对妻子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原文对话:
Andy:我太太曾说我是个很难理解的人。像一本合起来的书,整天这样抱怨。她很漂亮,我爱她。是我杀了她,虽然不是我开的枪,但是是我把她赶走的。她是因我而死。
Red:但你不是杀人犯。也许不是个好丈夫。你可以为此后悔,但是你不是杀人犯。
……
Andy:我出去之后,我告你我会去哪里。Zihuatanejo。在墨西哥,太平洋中的一个小地方。你知道墨西哥人如何形容太平洋的吗?“没有记忆的地方”。我要在那里度过余生,没有记忆但是温暖的地方……无论我犯过什么错,都已经做出了补偿。一个旅馆,一艘小船。我的要求也并不过分……
Andy坦言自己深爱妻子,即使她出轨偷情,andy依旧认为是自己不经意间冷落的妻子,而因为自己不善于表达爱意,而让妻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虽然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也并不是无辜的。andy说他不善于表达爱,但是他却帮助了监狱里的很多人考取了学历,包括从abc学字母开始教那个偷窃罪的年轻人学习。妻子已经死了,他没法对妻子做出什么补偿,所以他开始关心身边的人,给监狱的人放音乐,即使自己被关禁闭也在所不惜。他说他是个很难理解的人,但是却和red成了知己。他在改变。
“无论我犯过什么错,都已经做出了补偿”,这是andy跟自己心里说的话,而red成为了倾听者。
Andy也终于拔出了心中的那根刺,结束了在肖申克监狱的救赎之旅。
Andy和Red的最终的梦想之地,在太平洋的边上,而墨西哥人称之为“没有记忆的地方”。我觉得这是影片想要表达的东西,忏悔,改过,然后跟过去彻底说再见,这才是真正的“肖申克的救赎”。而不是肤浅的越狱,揭露典狱长的罪行。是希望和自由背后的心里过程。
洞的意识形态和象征意义
影片为什么会选择洞穴,管道这个特殊的场景作为越狱的方式?
洞穴是狭长、幽暗、深邃的,有着神秘和连接性的代表意义,能营造独特的戏剧氛围,同时它还同人的幽暗的联系在一起,成为一种强烈的象征符号,使得我们能够一点点触及人深藏的内心世界。
千与千寻是穿过了那个神界与人间隧道,回归幸福的生活;andy是爬出了那个污秽肮脏的世界,在雨中洗净过去的痕迹,走向新生。
洞与门之间,洞是一个过程,门是一个瞬间。这个蜕变的过程有多艰苦,穿越之后的新生就有多耀眼,就跟影片中的一句名言一样,有的人注定是关不住的鸟,他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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