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孤独”?“孤独”的释义是“独自一个人,感到孤单”。
在我很小的时候,虽然是独生子女,就算家庭气氛不是很融洽,但是也不会有太多的孤单。因为南方农村住得很密集,大家的院子都是敞开的,没有围墙。早晨起床、吃早饭、吃中饭、吃午饭、吃晚饭、睡前,大人小孩都可以随意去串门。夏天农村人爱把桌子搬到敞开的院子里,经常有人端着一碗饭走完半个小组,总是觉得别人家的菜好吃。湖南人性子直,串门爱聊天,天南海北,直来直去,有时候互相“痞门子”(打趣对方),有时候互相安慰;有时候会有人说是非,传话,当事人吵一顿或打一顿,但是就像南方的暴雨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事人没有隔夜仇。小孩子们的生活也非常丰富,上学的小孩把未入学的小孩聚集起来,以家里的门为黑板,用从学校偷拿的粉笔写字,折一根树枝当教鞭,玩“当老师”的游戏。春天和秋天,小孩子们偷拿家里的锅和铲子,到河边就地取材野炊,拿锅的孩子回去免不了被家长骂一顿。夏天我们去抓鱼、逮青蛙、找野菜、游泳。冬天带一根麻绳去拾柴火,或者一窝蜂到谁家钻被窝看电视、打扑克、打麻将或下象棋……童年不孤单。
上学的日子,也没有孤独,小学、中学、大学那么多同学,总有性子相合的,一起学习一起耍。真正的孤独是从工作之后开始的。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高考后离开自己家乡到另一个省份学习,再到第三个省份深造,最后迫于专业和学历的限制,到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第四省份的地级市工作。最开始的时候是乐观的,虽然没有家乡人,没有高中、大学、研究生同学,但是相信到一个新的地点就是家,会有新的朋友和家人。如今已过四个年头,依然无法融入,经常被“孤独”笼罩。究其原因,一是工作后身份发生了很大变化,童年小伙伴、同学们之间没有太大利益瓜葛,很容易交朋友,而同事之间避免不了利益瓜葛,很容易产生芥蒂;二是所在的北方某省份某地级市太小,消息比较闭塞,熟人社会很难融入;三是南北方差异太大,价值观无法契合,比如北方人好面子,喜欢听好听哪怕虚伪的恭维话,而南方人比较耿直,讨厌虚伪,这样就很难玩到一块。
北方的人情世故比较重,能够影响游戏或职场规则,所以北方社会中常见各种巴结讨好拉拢现象,人前一团和气,人后另一副模样,本质都是一种功利的社会交往。起初不以为然,后来发现同一个起跑线上的同事,靠着巴结讨好事事领先开后门,靠着挑拨、无中生有等各种人际攻击技能孤立有直接利益竞争的同事。这种现象发生在各个级别的同事竞争中,包括高级职称的评定、行政岗位的竞争等。同处于校园,身份的转变让环境变得不再单纯,地方的闭塞,让窝里横、官僚主义现象更为严重。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下,身心不愉悦,孤独感重重。更有甚者,一位大领导被另一位大领导气得生癌,虽然没有科学地去论证,但是整个单位舆论一致这样认为,足以可见职场生态环境。
工作的意义是什么?谋生、求发展、自我实现?目前来看,现在的工作于我,只是一种低层次的谋生。工资仅够温饱,面临继续深造、评职称等压力,还要克服远离亲人和朋友的孤独感。“钱多”、“事少”、“离家近”一样都不沾,但是我依然还在坚持着。可能是舍不得那两个假期和相对自由的工作时间,虽然有工作量和科研任务要求;也可能是这几年的温水煮青蛙让自己产生了惰性;还有可能是对已有的高学历付出不甘心,对职业光环有些许留恋……但是,孤独感却越来越难以忍受,想要逃离,苦于选择有限、勇气有限,也许应该做点什么。昨夜一直梦到自己在选择读博学校,特别纠结……
或许,人生需要一个转折才能摆脱这种深深的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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