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在家里休息,我觉得回家就是充电的过程,任何旅行都不能替代回家的感觉。
12月30日下午,跟爸爸两个人在县江边溜达,我们发现江边的树都掉光了叶子,结出了我不认识的果子。
树上的果子是白色的,一颗一颗很小,大概就像牙齿那么大,像大蒜的形状,又像花一样在枝头一簇一簇。
我问爸爸这是什么树,爸爸捡起地上掉落的果实仔细端详,半晌后承认他也不认识这种树。
我发现人们辨认一种树最容易的方式就是通过它的花,跟花不相上下的方式是它的果,其次是它的树叶。有些树的花与果不够引人注目,人们可能只记住了树叶。爸爸不认识这种果实,而树上又一片树叶都没有剩下,于是我们只好望着粗糙的斑驳的树干迷茫而无奈。
这种树的树干很像香樟树,是很粗糙的,有很多裂隙。爸爸发现树干上有很多虫子留下的茧,这些茧大多在雨淋不到的节的地方,椭圆形的,上端破开一个口子,里面的虫子已经在春天或者夏天展开翅膀飞走了,于是冬天就留下了它们曾居住过的空荡荡的房间。
爸爸的观察比我要细致敏锐很多,可能是小时候在田野间长大、挖掘各种有意思的游戏留下的经验,他发现有一棵树的树干上叮着一个蝉蜕。
夕阳中,蝉蜕呈现出金黄色,很完整的一个壳子,每一根脚都牢牢抓在树干上,壳子上的绒毛都可以清晰看到,就像它们曾经在一只活着的蝉身上长着的时候一样。
爸爸伸手想把蝉蜕从树干上摘下来,我赶紧制止了爸爸。我们都长大了,爸爸不再是田间地头上到处寻找有意思的玩具的小孩,一只蝉蜕也不可能拿去卖钱,把它摘回家最后只会变成家里的一个放来放去不知道应该搁在哪里的垃圾,还不如让它继续叮在树干上。
我也试着去揪了一下这个蝉蜕,发现它叮得挺牢固的,难怪从夏天到冬天的种种风吹日晒都没有让它跌落。
我看着蝉蜕,觉得它就像故事里的羽化登仙,肉体从旧的壳子里超脱出去,灵魂飞向了自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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