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本来心里美美的，孩子这样一倾吐压力，我心里咯咯噔噔起来。浑身没有力气，像是我身上的力气，被儿子抽走一样。12月24日上午十点开始犯困，一直到1:10之后，我都不敢睡，怕万一睡过去，会误了事，因为到1:10，我要给儿子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时间。

打过电话后，也没办法入睡。我干脆起身，先洗个澡，再准备包水饺，冬至那天买的韭菜，还剩一大把，12月23日晚上已经择好。和面、拌馅子，包好、下熟，儿子就回来了。

17:12我看了一下手机，想着这个点儿给儿子打电话有点儿早，儿子刚下考场，这会儿在路上走着呢。我先下水饺，等一会儿再打。我在厨房看锅，听见手机响。我的手机一般打在静音上，这两天因为儿子考试，专门打开声音，并且把声音放到最大。

儿子打过来。我不敢直接问考得怎样，先说，“怎么样？累不累？”儿子大体说了一下情况，说准备坐公交车回家，这个点儿，坐什么车都会堵。我还是建议他打车，毕竟，下了公交车，得过泰山大街，黑灯瞎火的，他刚考完试，精力容易不集中。儿子打完电话，我看了看时间，17:14。

先生到家，我俩在客厅里等。儿子说，刚准备打车来，33路来了。我问儿子到哪里了。儿子说到校场街了。我打开“车来了”APP，显示还有二十三分钟到我们小区，就对先生说，我去车站等儿子。下了楼，天已经黑透，头顶上明月当空，皎洁夺目。

上下班高峰期，到处拥堵，所以车子慢，我没有再给儿子发信息，等等吧。时间空等着显得慢，我拿出手机，打开简书看文章，时间就过得快些。好在一周气温极低，从今天开始气温回升，裸手拿手机，已经不觉得冷了。

儿子背着书包下车，脸色看不出什么，我问他累不累，儿子说，写了三小时，能不累吗？说起和他一个考场上的，提前半个小时交卷，我看他的进度，并不比我快多少。

到家后，儿子坐到餐桌前，先生说了一句爸爸该陪着你去的，儿子说，不用，这个我得自己面对。我看了一眼先生，因为这话先生对我说过，我没有对儿子说，也就是说，独自面对这个问题，他爷俩想到一块儿了。

晚上我俩散步的时候，又说起陪孩子考试的事。先生老觉得自己该陪着儿子去，因为好几个同事都问他。我说，儿子不让去，咱们不能强行着去，除非在旁边多定一个房间。这个时候房间那么贵，没必要。即使在家住，来回打车，也误不了事。先生说，怕是来不及。我又说，我在家，儿子都不让去。去了，就是怕给儿子增加压力。

我们又聊起孩子情绪失控的事。都说，情绪早释放出来反倒更好，要是考试时再失控就麻烦了。先生还是说，这时候需要他爸爸在身边。既然他一直这样认为，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儿子情绪不稳定时，说起要先工作。我感觉，工作的事，儿子一准不会再提了。我说。先生说，系着他吧，不提就不提。我听着儿子想写传记。写就写吧，说不定将来儿子就是吃这碗饭了。文科生嘛，文字功夫，还是要有的。

2023年12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