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瘟疫在这个世界上多次爆发并夺走无数人的生命。17年前,我们经历了非典,今天新冠肺炎又肆虐了我们,让我们遭受巨大伤痛和损失。然而,我们知道,即使我们这次控制住了疫情,“2019冠状病毒病”被我们制服,病毒这个微生物并不会在这个世界消失,传染病也不会就此远离人类不再伤害我们。它们肯定还会来,只是不知道哪一年哪一天,不知道以何种方式、在哪个地方再次攻击人类。
这是肯定的。但这不是这篇文章要讨论的主题。研究病毒,是科学家的事。作为一个写作者,在我们基本控制住了疫情的“欢乐”时刻(欢乐是打引号的),我忽然想,假设多年后,“2019新冠病毒”的亲戚再次来袭,比如它的表兄表弟啥的,我们将如何应对,会有怎样的动作和表现?
二
假如N年后,某省会城市医院发现了“2019年新冠病毒”的近亲表妹,很漂亮,但依然毒性剧烈,并很快发现这种新的病毒也会在人和人身上相互传染,我们怎么办?是及时向公众公布,哪怕有些小小的不准确再及时更正,还是由于各种见不得人的原因,考虑再考虑,隐瞒再隐瞒,让病毒肆意乱窜?还是像2019年一样,先“训诫”稳定社会情绪,然后再撤销训诫书?2019年冬天的武汉,本可以避免这场灾难的,即使不能完全避免,也至少不会像今年这样惨烈。不知道N年后的人们还记得不记得李文亮,记得不记得都已经查明“人穿人”了还要搞大型集会活动?N年后的警察发现李文亮发的消息后,会不会先审查消息是不是真的造谣,然后才发出训诫书?
我很希望N年后,万一我们真的再次被病毒袭击,我们会用好经验和教训,不至于像2019年一样慌了手脚。N年后的某城市,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换了官员,是不是不再由外行领导内行,是不是城市管理,应急管理有了质的提高。发生大的公共卫生事件,很能反映一个城市的管理水平,N年后,我们会不会惊喜的发现,还没等病毒猖狂起来,我们的各种医疗资源,各种生活物资就已经准备停当。N年后,还会不会打120苦苦哀求也没有车,还会不会走进了医院还是等死?N年后,还会不会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会不会有被困群众露宿街头捡拾剩菜剩饭果腹?我希望现在就有人思考这个问题,着手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急着庆功和当老师。病毒真的还会来,我们真的还有很多不足和弊端。
三
作家方方今天开始停止更新她的"武汉日记"。N年后,某城市发生瘟疫,不知道还有没有另外一个“方方”做真实的记录,记录灾难,记录灾难的应对,记录人情冷暖。到那时,不知道“极左”还在不在,到那时,不知道是鼓励说真话,还是继续疯狂删帖。有了真实的记录,我们才能从历史资料中受益,开创未来;能够自由自在的说话,能够畅所欲言才是人类快乐的基础。家长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餐食,就是不让你发表你对大人的怨气,你把美食吃在嘴里,你也是不愉快的。不知道到那时会不会有改变。
N年后,假如“2019年新冠病毒”的近亲真的来袭击,我希望那时不会像2019年一样狼狈。2019年,我们有了经验,有了教训,相信N年后再次应对疫情,应该有个大的进步。2019年,“封城”对于防疫似乎立了大功,也被一些国家“抄作业”。但它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这代价看得见摸得着。无需举例。N年后,我们会不会在“封城”的基础上,想出更科学,损失更小的防疫措施呢?这不是不可能的,只要肯去想,肯去研究,“封城”这种古老的方法总会有突破。
想要有突破,首选必须承认这次“一刀切”封城封村是有不足和缺陷的。法律上有个说法叫防卫过当,这次防疫情,会不会有“过当”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人在反思这个问题,这是好事。不光防疫措施,各个领域,不论个体还是国家,想要有突破,首选要做的,都是要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和缺陷。这需要勇气、担当和智慧。但愿N年后,不光防疫有了进步,一切都进步好起来。未来是可期待的,可期待的前提是,把不足找出来,把影响进步的因素找出来,并铲除。
把影响进步的因素找出来,这需要更大的勇气、智慧和真正为民谋福利的赤诚之心。不知道有没有人干这事。把这事干好。
假设多年后,病毒真的再次来袭,我们看得见变与不变。那时,武汉人会感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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