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她之后,这颗病毒开始苏醒,疯狂分裂,将她整个侵占,吸取她的生命气息,最终她死了。——题记
他就像被裹在空气分子中挤来挤去的一粒病毒。
没有呼吸,没有思想,没有任何活的的欲望,也没有死去的想法,任凭命运的风将他裹挟,没有方向。
飘荡,再飘荡。
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蛋白质外壳包裹住内里沉睡的RNA链条,没人知道这东西。因为它太安静了,安静得仿若不存在。只有他自己偶尔能感受到这团东西散发的可怕气息,但无所谓,他不在乎。
后来她来了。
她的气息对他来说是具有致命般吸引力的受体,他的吸附蛋白只想靠近她然后紧紧黏住她。
他成功了。他现在可以紧紧依偎在她身边,或者将她揽入怀中,或者轻尝那香甜的唇瓣。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但内心偶尔有个声音告诉他:“这还不够!”
最近这声音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他有点烦,但他好像真的越来越黏她,怎么也抱不够,怎么也亲不够。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怀中躺着香软的她,他的内心却不怎么平静,因为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他睡不着。
他叹息一声,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然后低头亲了亲她舒展的眉眼。
“唔。”她皱了皱眉,睫毛颤抖,眼帘掀起,展现出一对水润的猫眼石,眼底睡意褪去,警觉的光一闪而过,看清眼前的人,又漫上温柔的笑意。
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他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要通过这明亮的窗口看进她的内心,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内心的那个怪物。
可是他看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但是那个声音却更大了,震耳欲聋,几乎要将他的理智震碎。
“怎么了?”她问。
温柔的声音像一束阳光,让那头久不见温暖的野兽瞬间失去耐性,彻底冲破了牢笼。
那头野兽,不,那只恶魔猛地低头,勾起她纤细的颈项,狠狠衔住还未来得及闭上的唇瓣,克制隐忍的啃噬,然后再也忍不住地侵占了她的空穴,直至整个身体。
······
自从那夜得到她的同意,侵入过她的身体之后,那只恶魔越发无法忍受束缚,越发要冲进她的身体。
她也有点无法忍受他了,今夜尤甚,她甚至不准他上床。
可那只恶魔今夜的冲动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将她打横抱起,拼尽所有力气锁住恶魔,颤抖着轻柔地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牢笼破开,恶魔扑向了它唯一也是唯一想要的猎物。
夜很长,黑暗吞噬了所有的挣扎和求救。
阳光炽烈,刺破了所有睡意。他皱起眉头,翻身,伸手找到熟悉的柔软,揽入怀里。一切如常。
不!
他张开眼,看向怀里的人。神情平和,只是嘴角有点淤青,泪痕未干。看起来和往常的每个早晨没什么不同。
只是······
为什么他怎么抱紧她的身体还是这么凉?
为什么他怎么给她的手臂按揉摸上去还是有些僵?
为什么他怎么亲吻还是没有温热的鼻息?
为什么他怎么叫她亲爱的还是没有回应?
为什么?
病毒的RNA没有复制成功,也没有形成无数的小病毒。但是宿主细胞就此解体消亡。
他又回归了沉寂,蛋白质外壳如旧,RNA也不多不少地包在外壳中,空气分子还是跟他没什么关系。
一切也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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