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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庞国师原就会些法术,如今却按兵不动,只在一旁佯装急切地责问诗云,不时也一点点地向帝君移去,帝君瞧着这两人的动静,心提到了嗓门眼上,诗云想做什么已然清晰,但他却莫名忌讳起了那庞国师来,想的竟是忧心那国师究竟意欲何为。
眼见二人离自己愈发靠近,帝君绷紧了神经,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大声喊叫, 眼前意欲对自己图谋不轨的皆为修行之人,他轻易不敢惹怒了他们,只得静静地站在原地祈祷自己能相安无事。
诗云忽然冲向了帝君,将手里的短匕刺向帝君胸口,帝君下意识地伸手去挡,那短匕便直直地刺进了他的手臂上,并未直接穿透他的胸膛,诗云拔出匕首再次向帝君咽喉划来,眼见即将成功,她却忽然迟疑了,短匕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将匕首收了回去,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庞国师手边生出的一股发黑的气团,竟直冲帝君和诗云打了过来,诗云忙抽出腰间的墨笛迎面将气团挡下,使力将其驱散。
“你想做什么!” 帝君冲庞国师怒道。
“想杀你呗,要不......就是想杀我。” 诗云把玩起手上的墨玉长笛,熟稔地在手心里转了几圈,瞥了眼帝君又瞥了眼庞国师:“看来想杀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明珑的邪术倒是用的不错,看来国师修为不浅啊。” 诗云推了把帝君,将他推向了大门,帝君惊恐地尝试了数次将房门打开皆未能成功,诗云见状竟悄悄地捻了指诀,将原本封锁住房门的法术撤了,帝君在尝试失败了多次后,顺利开了门颤抖着跑了出去。
帝君从宫殿内跑了出来,几位皇子忙冲上前将帝君护在身后,拥入了守卫的士兵中,庞国师见着帝君出了门,本想用法术将帝君拖回来,却被诗云拦了下来,眼见士兵举着矛和盾趁势攻进了殿内,庞国师瞥了眼被围在士兵当中的帝君,恶狠狠地盯着诗云,嚷道:“大胆妖女,竟敢行刺帝君,还不快快伏诛?!”
诗云抬眼看着他,莫名开始冷笑:“你可有见到我行刺帝君?人不是好好的在外头么?”
“小妖女休要狡辩,莫不是看外头守卫森严,你又怎会轻易收手?”庞国师笑着将诗云打量了一遍,眼中竟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诗云见他神色有异,抽出别在腰间的墨玉长笛,反手置于唇边,吹奏了一段柔美、轻快的曲调,曲调轻扬,悠然入耳,一阵气流忽起,竟在侍卫之间形成了一堵硕大的空气墙,将众人护在了屏障之内。
她曲调一转,竟忽然换了曲风,吹出了一段阴诡刺耳的调子,强劲的气流忽起形成了几股蓄势强劲的风柱萦绕在她的身后,在宫殿里盘旋。
“听闻国师的术法可谓国内翘楚,我今日若能得见,倒也是幸事。”诗云把玩着长笛,不屑地瞥了他两眼。
“小丫头片子不自量力,帝君寻你多时,你不好好躲着倒也罢了,竟自投罗网来了?” 国师说罢,笑了起来,双手结印,嘴里念叨着咒语,几股气流瞬间凝聚变化成几条狰狞扭动的巨蛇,缠在了他的双臂和肩膀上。
“哼,万不曾想到......堂堂国师竟修习如此阴损邪术,难道不觉得有损名声么?” 诗云将笛子别回腰间,微微一笑:“既然......国师用的是邪术,那......我也用邪术好了。”
诗云说罢,不等错愕的国师回神,手指捻诀,念了几句咒语,握住了一柄唤出的镶有青蓝色宝石的脱鞘长剑,迅速向国师冲了过去。
眼见剑尖即将到达眼前,国师连连后退了几步,单手将诗云的剑打落。诗云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国师胸膛抓去,尖细的指甲直插进他的胸膛,滴滴鲜红的鲜血顺势从她手上滑下滴落在地上,但诗云仍未停手,奋力向他的心脏深入,试图将他的心脏从他的胸腔中扯出,国师忍着痛,强行运功将诗云推出了几米开外。
诗云灵巧地翻了个跟头,将被打落的剑唤回手中,稳在了几米开外:“偷了我母亲的内丹,便只有这般实力么?”
“从前听说大小姐只会行医,怎地如今竟会使这手法狠辣的爪功了?” 国师顺势收了气,单手在受伤的胸前点了几个穴位,止住了不断流血的伤口。
“我私心想着,这小妖女的头衔不能白叫,牺牲了这许多的无辜性命,我便索性......如了你们愿。” 诗云挑眉瞧他,看了眼满是鲜血的左手,将左手放在了唇边,舔了舔那鲜红的血液,随即啐了出去,笑道:“也难怪你如此心肠歹毒,这血都是臭的,真叫人难以下咽。”
“你......” 国师一副时刻备战的姿态,不由得一愣,刻意与诗云保持一定的距离,尽力不与她靠近,心头莫名感到有些急促。
诗云的爪功虽轻,总也不过几招的功夫,已然叫他感到了些许惧意,只是诗云的动作并不熟稔,且力道未至全力,方才叫他有了喘息之机,趁机运功将诗云推开了去。
国师见诗云尚未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忙又捻了指诀,将身周的阴邪之气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灰黑色屏障,将自己隐匿其中后,方才开始催动法术对诗云发起进攻。
国师单手结印,驱动缠在自己身上的数条巨蛇向诗云冲了过来,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再试图将诗云吞入肚中。
诗云身形极快,迅速在几条巨蛇之间游走,捻动指诀催动无数风柱化作尖锥刺往巨蛇七寸,并努力从中寻找突破,试图打破围绕着国师的屏障与巨蛇,靠近国师身侧。
“躲在暗处算什么高手?看来母亲的灵丹于你无用!” 诗云怒道,奋力击退幻化而成的巨蛇,无休止地被打散又重新凝聚,丝毫没有半点衰退的迹象。
见诗云久久无法接近国师,早藏匿于屋梁上的夏砜棱看得着急得不得了,但不懂术法的他只得在一旁急得只跺脚,却不知应如何帮她解围。
诗云躲着那些无休止的巨蛇的进攻,已停止了进攻,她双眉紧皱,定睛留神寻找隐匿在巨蛇之间的破绽。良久,诗云抽出几枚银针往盘旋的巨蛇之间打了出去,又将殿内各处梁柱打断,殿室内的梁柱每断一处,殿室便摇晃得更厉害,直至梁柱如数断裂,殿室不多时便往里倾倒,残垣断壁纷纷向两人所处砸去,引发了不小的动静。
屋外顿时地动山摇,侍卫及皇子纷纷摇摇欲坠,不多时便摔倒了大片。
宫殿倾塌,两人所处已然全无遮拦,赤裸裸地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如诗云所想,宫殿倾塌无疑打乱了国师的心绪,那巨蛇便因此散开了去,只剩下久久僵持不下的两人仍站立在废墟之上。
“我去,这丫头竟然连宫殿都敢拆了。” 夏砜棱见宫殿即将倾塌,连忙迅速跃上了屋顶,爬了出去,顺势爬到了院中的参天大树上。
巨蛇虽同那宫殿一并毁坏,但护着国师的屏障却依旧完好无损,不禁令诗云苦恼了起来,巴巴地盯着屏障中的国师,双眉紧皱。
诗云想了好一会,抽出腰间的笛子又吹起了那诡异阴森的曲调,造出了另一幕幻象引国师走出屏障,诗云竟当着众人的面,造出了一幕得胜凯旋的幻象。
“众爱卿平身!”国师眼里闪着光,看到眼前众兵士、众臣子匍在他的脚下,笑得见牙不见眼,不多时便从自己设下的屏障中走了出来,大声嚷道。
诗云见状,扬唇一笑,将剑往地上一放,那剑落地便凭空消失不见了,她双手捧着一个锦盒恭顺地缓缓向国师走去。
她佯装献礼,将锦盒举到了国师面前,趁国师满心落在那锦盒里幻化而成的传国玉玺时,竟使计引他注视她的双眼,诱他渐入自己的幻术之中。
诗云虽将国师引入了自己为他编造的幻境,但仍旧轻易近身不得,更别说是从他身上取东西。 她为了从他身上取走自己想要的东西,宁可选择不使顺手的武器,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近身下手。
良久,诗云咬咬牙,向国师冲了过去,一爪插进国师胸膛,用尽全力穿透他的肋骨,将他的心脏从他的胸腔中撕扯出来。
国师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身体,冲诗云连打出去了几掌,她皆咬牙受着,见抽出了国师的心脏,反手便运功将国师推了出去,奋力将张开的手掌紧握,冲他击去,凭空将国师撕碎在半空中,任凭血肉飞溅了一地。
诗云单手握着国师的心脏,施法将一颗逐渐停止跳动的心脏撕碎,满地的碎片中间竟有一处闪着光亮,她便循着光亮,从那碎片之间捡起来了一颗散发着黑色光芒的明珠。
她双手捧着一颗散发着黑色光芒的明珠,犹豫了半晌,良久,咬咬牙竟徒手将明珠捏碎,散在了忽然拂来的清风中,任粉末自始湮灭。
区区几个时辰的时间,这宏伟的英鸾宫竟化作了废墟,徒留几棵参天大树依旧林立于院中,诗云布下的屏障此时竟慢慢地瓦解消去,唯有众人一脸哗然久久不曾更改丝毫。
“您好自为之吧。” 诗云望着帝君低语,艰辛地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忽而呕出一口鲜血,不禁头晕眼花。
夏砜棱见罢,赶紧从树上一跃而下,担忧地奔向诗云,将她搀起:“你也真是的,怎么就白白挨了那人几掌呢?”
诗云艰难地望着他说道:“挨了就挨了吧,反正区区几掌,还死不了。”诗云眼角扫了眼帝君与侍卫,忙对夏砜棱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北边的宫墙外是一处障林,快带我往那走,他们不敢跟!”
“这......好......” 夏砜棱手足无措地应道,搀着她往她所指的地方走去,走到墙角时,将诗云拦腰抱起便越出了宫墙。
“父皇......那是......诗云? 她竟然没有杀您?!” 五皇子搀着帝君,望着夏砜棱带着诗云跃出宫墙,神情错愕地指了指那堵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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