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任何东西有的总是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以前觉得这句话太过于绝对,现在真正地体会到之后,才产生共鸣。
迟来的温暖,短暂的顿悟这两天陪爷爷去济南复查身体,每年复查两次,夏天冬天各一次,以前都是我叔开车带着去,这次我想和爷爷有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好好地陪一下老人家。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爷爷是一位严肃认真,做事一丝不苟,在纪律上严格要求自己的人。说句实话,我从小就怕他。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和一个同学打架,被他看到了,二话不说,就让我给那个同学跪下赔礼道歉,我记得当时没有跪,他一脚踢过来,我直接倒地了。事后,他亲自把那位同学送到家中。还有一次,也是上小学,有一个同学玩玻璃球输急眼了,直接朝我扔过来,打在了我的脑门上,马上起了个大疙瘩,我哭着去找他,以为他会批评那位同学,但是他没有。之后,我们就去医院了。(顺便提一下,我当时上的小学,他在那里任校长,但我绝对不是小霸王)那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到现在才突然明白他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迟来的温暖,短暂的顿悟我们在医院复查完后结果要等到明天才能出来,晚上,宾馆突然停电,屋子里闷的很,我们只好出去遛弯。落日的余晖照在我和爷爷的肩膀上,就像是撒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细沙,突然我的鞋带松了,俯身下去,再抬头时,发现爷爷已经走远,从远处看着他老态龙钟的样子在余晖的映照下显着让人心疼,我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拉住爷爷的手,他的手是那么的苍桑有力,我们爷俩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了余华的小说《活着》里的福贵,两个福贵一起在田地里走着,枫叶染红了夕阳,但他们依旧是那般模样,我爷爷是那个福贵,而我就是福贵养的那头牛。
一路上,我和爷爷聊起了过去。如果你和家里的父母和老人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不妨尝试着聊一聊他们的过去。你会发现,可以聊很久,他们脸上不时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因为那是他们的童年,不过是由于工作的压力,无法表达出来而已。但是,爷爷那时候的童年是不太美好的,他说,那个时候吃饱上顿没有下顿,一个月的工资10块钱,假期里推着自行车去一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换粮食。他说,那个时候,哪里有什么童年,我们每天想着怎么吃饱。说着说着,爷爷竟然流下了眼泪,这令我很惊讶。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未流过一滴泪。可能是当时没时间流泪,现在可以放肆的流了。
夕阳染红了白色的云彩,鸟儿从天空飞过,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爷爷的眼泪在夕阳下是那么地闪亮,那么地迷人,那么地伟大。这是一个七旬老人用眼泪进行的一次真情叙述,没有舞台,没有掌声,没有华丽的辞藻,但是有我这个孙儿足矣。
迟来的温暖,短暂的顿悟我替他擦去眼泪,手拉着手,向前走去。旁边的花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像我们招手,树枝上的叶子在沙沙作响,像是在迎接我们,路边的小猫来回穿梭,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像是在给我们引路,我们在这温馨的环境中,手拉这手缓慢地走着,余晖散落在我们的背后,猛然回头,地面已经铺上一层金黄色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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