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梅早上醒来已经九点多,热了包牛奶,随便吃了点面包。
昨天是在姑妈家吃的饭,她执意要回自己家,她想自己静一静,到家时已经不早了,洗洗就睡了,半夜醒了睡不着,脑子清醒着,回味几日来的生活,仿佛总有冷水泼在头上让自己清醒。
自己是个简单的人,也不愿把别人想得复杂,可是总有事情颠覆自己的三观。想到了上次走前的不欢而散。
“我哪里错了?我不就是吃饭来晚了吗,我说了有事儿了?这还值得你凶人了?还是好好管管你自己的生活吧!”
这是上次弟媳庄晓月在姑妈家说的话,把她气坏了!她不就是因为弟弟弟媳吃饭来晚说了两句吗?他们也来得太晚了,一桌子好几个人都等他们,中午饭等到两点,当大姐的说两句怎么了?承认个错这么难吗?
噢,这只是导火索而已,这也不是第一次来晚了,有次阳叔女儿从美国回来一起吃饭,也等他们到快一点,自己也生气了,这次一并说说,不是为了他们好吗?
自认为一直和弟媳沟通没障碍的,反而和弟弟打电话少些,那次回来呆的时间比较长,自己离开家已经多年,去年回来装了房子,本想着明年老公退休了,一年可以回来住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弟弟弟媳并不欢迎,可是他们住的那个家也是自己的啊,多久没去了?哎。。。又想到那个家。
君梅甩了甩头,去洗了把脸,镜子里又看到头发,前面又多了几根白的,多看几眼。
当看到白头发慢慢在头上侵占地盘,当看到脸上的肌肉慢慢失去弹性,当眼睛越来越干涩劳顿…君梅终于要承认自己开始老了。
还一心想着自己还没有长大,那天打电话还劝着婆婆要接受衰老,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坚持着就那几根白发,一直坚持着健步如飞的习惯,一直可以明眸皓齿挂着微笑。
然而,当“好朋友”离开再也不露面,越来越远,当动不动就出一身的汗,还要应付身上这里那里的疼痛,她知道自己快要老了。
她以为可以一直在那个“红线”以内徘徊,让走向衰老的路程定格,出汗就出吧,来汗时多安静一会儿;疼就疼吧,年轻时的帐总要还的;一头的花发就花吧,相比同龄的人她算是白发少的……她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女儿还没有结婚,退休这两年她一直想好好休整,想让衰老慢些走,总是这事儿那事儿。她才明白那一切劝人的语言原来都是说给自己的。
慢下来,让生活慢下来,不能再风风火火;慢下来,不能再动不动就发火激动,想想弟弟弟媳的行为,也许真的自己也有责任,还他们自己的生活吧,许多的事干吗非要杠在自己肩上,非要按自己的方式去做呢。
侄子已经很优秀了,也许弟媳感觉用不到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君梅又想流泪了,为什么会弄到今天这一步呢?
弟弟从小身体不好,性格也比较内向,一家人都呵护着他,找了个漂亮厉害的媳妇,一直被管着,大家也都是为了弟弟而迁就着他的媳妇,她的许多小把戏都看得清楚,但是只要不过份也无所谓,毕竟都是一家人,然而最近却变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变得不可理喻,变得蛮不讲理,变得不象这个家里的人,如果父亲还在,是不是又会气得在房间里转圈?
君梅坐在阳台上远眺着,阳光暖暖的照着。多亏去年装修了这房子,否则自己只能在外漂泊了。
想到逝去的父亲母亲,逝去的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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