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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多数动物都是色盲,只有人类能看到可见光谱,那世界该被定义为五彩斑斓吗? 一切的色彩莫不是人类视锥细胞策划的一场YY? ——题外话
早在我打开日光灯之前,蜘蛛就已经统治了卫生间。我以为是我“发现”了她,其实是她一直在黑暗中等着我。看着气定神闲岿然不动的蜘蛛,我一时间分不清君君臣臣。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低头把目光敲进鞋子,钉在袜子的破洞上。
“你要搬进来?”蜘蛛的声音沉静如海,让人感受到居高临下的不容置喙。
“恩,刚刚签好合同,押金和3个月租金都交了。”我的目光逡巡在破洞上,仿佛在坦白自己的罪行,不敢抬头。
“呵”,她冷笑了一声,“我已经在这房子两年了,这里不曾有你的春夏秋冬,我都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她的声音突然有了重量,跃上了我的肩头,我的背驼了起来。
“你快走吧,我要大扫除,我会把这些蛛网都扯掉的。”我慌忙抛出可笑的威胁,赶在自信心被击垮之前。
“你知道我曾经帮助过你。”沉寂了一会儿,她摊出了底牌,也许是屈尊的妥协。
“什么时候?”我有点惊讶,微微扬起脑袋,用谦顺的姿势望着她。
“你三年级,终于能竞选早操的升旗手的那天。一大早我就带着答案出现在你的衣橱里,把好运带给你。”蜘蛛的声音化作一股暖流,注入了我早已冰封的记忆。于是某座冰山开始融解,冻在其中的国旗开始挣扎,想要再次飘扬。
“太久远了,我不记得。”明明感觉到冰块的松动,我却矢口否认,模样可笑至极。
“你大四的时候一个人坐火车到建康参加翻译考试。难度很大,你紧张地彻夜未眠,考完后觉得过不了,恨不得当场大哭。那天你打电话给你妈妈,是她告诉你我的出现,是她传达了我对你的信心。”暖流持续升温,我心里另外几座冰山表面开始冒出蒸腾的水汽。我闭上眼睛,深呼吸。
“你有什么条件?”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蜘蛛。
“规则,你知道的。”蜘蛛似笑非笑。
“嗯。”
“就要这套房子了”,我转身对租房中介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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