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这是人的天性。
人都有征服他人的欲望,这是人的野心。
领导者都喜欢言听计从的属下,都喜欢属下的歌功颂德。这是人的本性,这是人作为高级动物的心理需求。
善于在领导面前说漂亮话的人会青云直上,当然这种漂亮话要恰到好处,不要让人觉得是阿谀奉承。过于吹捧领导,说明不够品,想做一官半职,难!但处境绝对比老实人要好得多。
王龄不善于说好话,无中生有,言过其实,违心的话更是难以出口。
寒假前,学校的教导主任在秘密联名上告校长,列举了她多年来失德失能腐败的种种事实。
寒假前的一个晚上,王龄与室友周红在房间里看书,一个三十多岁教数学的李老师来敲门,叫王龄出来。王龄跟他来到隔壁蔡老师的家,李老师把联名上告信递给她,“你先看看,如果你同意信上所说的,也签上你的名字。”
李老师信任王龄,当然也是从平时的言谈中知道她对校长的不满。王龄读得很认真,但是她没有签名就回房间了。
过了一会儿,李老师又叫王龄出去,这次主任也来了,“王龄老师,我们需要你的支持。副校长也暗中支持我们。”
王龄信任副校长,也知道正、副校长关系不和,但她真的不方便签名。她诚恳地对主任说:“我完全赞同举报信上所说的事实,也希望我们学校能换一个好的领导,但是我不敢签名,因为我怕我叔叔的批评。我读大学的时候,因为为一个同学鸣不平而联名上书,后来被我叔发现而批评了。我虽然不签名,但我以人格保证,绝对保守秘密。”
王龄回到房间,脸红耳热,颇不宁静。周红看出了异样,“有什么喜事?是不是有人给你做媒了?瞧你激动兴奋的样子。”
王龄不敢告诉周红,尽管她俩之前曾经说明过彼此不设防,互相信任。
举报信很快让校长知道了,放寒假的前一天,校长把王龄叫到办公室,鼓励王龄说:“我听一些老师、学生和家长的反映,你的教学理念教学方法很新颖,教学成果也不错,这次期末考你班的成绩在年级排第一名。你有没有上进的想法呀?当个级组长或科组长什么的?”
王龄积极上进,渴望被领导赏识,可是她不喜欢眼前这个心胸狭隘的大妈,她诚恳客气地回答:“我太年轻,没有资历,思想也比较偏激。”
校长拍拍王龄的肩膀,诱导她说:“现在就兴干部年轻化。你有什么想法,其他同事有什么新情况,都可以随时来向我汇报。”
王龄完全明白校长谈话的意思,出卖同事吧,给你升职的机会。但王龄一再强调同事们的工作积极性都很高。
春节回来后,校长又先后两次找王龄谈话,不再委婉,直接问她举报信的问题。校长还向王龄清楚地描述了王龄被人叫出去,回来时的行为和神态,以此刺探王龄的实话。可是王龄又让校长失望了,她甚至天真地对校长说:“就把老师们上告的材料当作警示吧,有则改之 无则加勉。”
校长失望极了,“哎呀,我还没想到呐。”
从此,王龄成了校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鸡肋般的人,因为她的背景又不敢赶走她。
事后,王龄很是纳闷:校长怎么如此了解我那晚的神情呢?肯定叫我签名的主任做了叛徒,以此捞得向上爬的资本。
王龄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找她签名的李老师,提醒他们不要被某人利用了。
可是王龄猜错了,出卖她的人竟然是室友周红,为此,周红很快正式调入,并做了级组长。而负责举报的主任被调离了。
处理举报信期间,因为王龄的叔叔是副市长,区信访办和教育局曾经专门把王龄叫去局长办公室问话,王龄坚持实话实说。但王龄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她不会狐假虎威借力打力,她的话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王龄与周红无话不说,周红很清楚王龄与她叔叔的关系,她敬畏她叔叔,她叔警告她要夹着尾巴做人。周红肯定也把这些情况告诉校长了,所以校长不担心王龄会闹事。校长与区教育局官官相护,他们才是利益共同体。
这件事后,周红成功正式调入并升了职,王龄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一个班主任。
王龄被闺蜜出卖,很伤心,一个朋友安慰她说:“能被人利用最起码说明你还有价值。”
漫漫人生路,每当回首往事,王龄为自己没有出卖灵魂,出卖同事,而甚感心安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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