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包叔觉得不可思议吧? 但在我看来很简单。”罗维解释,“我在湖边了解到三月初上河村下过好几场大雾,水塔区域平时没人过来,大部分是静态图像,只需找一天场景相似的调换即可,所以特别查看了下大雾那几天门口的监控,分别是3月2日、5日、7日和10日,我以30倍速度同时回放4个视频,播放24小时的录像耗时48分,其中3月5日的时长比其它3天少了约5分钟,由此推测有两个半小时的记录被删除了。”“你确定?”老包半信半疑。
“我还有个证据,请看这儿!”罗维将鼠标移向屏幕下角靠门口处地上一个白点,“我把它放大20倍,看起来像什么?”“像一颗烟头!”老包说。“这颗烟头仅在7点10分到5点40分存在,当天其它时段此区域什么都没有。3月10号则5点43分以后的录像这个位置都有烟头。”罗维打开几个视频截图对照,“我推测录像被调换后又通过时钟重置将缺失时间分配到一日之内,这样一来除非做精微鉴定,普通检索很难发现问题。”
“但根据你的逻辑有一点说不通。”老包追问,“你刚才说进出水塔几分钟足够,最多不会超过半小时,为啥要删那么长时间?删除时间越短不是对作案者越有利吗?”“我猜测是不得不删那么多,那人要制造无人去过水塔的假象,就要连自己进出部分也删去,包括事后擦除指纹、脚印、声音等痕迹和剪辑录像的时段。你的疑问也从侧面反应了调换的必要性,3月10日只有下午有雾,缺失那么长时间很容易让观者觉得不对劲,而3月5日一整天都有雾,天黑前上午跟下午的画面差别不大。”
“有道理。”老包点头,“因为不像你那样有针对地怀疑,井方可能根本没想到查3月10号前的监控,要不要请市局鉴定科帮忙出具物证?” “暂时不用,我们遇到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没有更多证据即便发现录像有问题也无可奈何,目前紧要的是找出那人来!”
“你那边还有疑点吗?”吕振邦问。“还有这段,3月4日上午,这个人是张诚钢吧?在防盗门前停留了18分钟,他在做什么?”“进去呆了多久?”“二十多分钟,后来又抗了包东西从大门出去。”…… 晚上简宁来了,几个人合计明天包勇开简宁的车送妻女回去,其余四人继续留在上河村调查。
5月7日一早,罗维起床发现外面晨雾萦绕,路上的车辆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地爬行,远处的屋舍都隐身了,当即决定上午再去趟水塔。简宁开着越野来到仓库一带,老包想再去会会牛叔宝,让罗维和吕振邦先行上岗,约定在塔前集合。
罗维沿坡路缓行,一边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心里略感紧张,浓雾阻碍了视野,隐没了水塔的轮廓,从岗下看仿佛不曾有过这样一座建筑,到了顶上,下面的一切则隐遁无踪,巨塔如同矗立在飘渺的孤岛之上。二人细细搜索,办公室和水塔内都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草棚里一地狼籍,石臼中间裂了条大缝,旁边似乎建过砖墙,后来拆除了,只剩下拴牲口的铁杠和砖基。
“大头,你从陡坡下到小路,跑到河口桥那边再回来,看最快用多少时间。”二人绕到水塔后面,陡坡上杂草丛生,随处可见低矮的柏树和灌木。吕振邦越过围栏小心翼翼地下坡,间或借助小树稳住脚步,二十分钟后终于看到石砌围墙下的公路,他跳下去一路小跑,在雾气中前行了一站多路来到河口,蜿蜒的河水上灰色的拱桥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幻境。
天气阴沉,湖面白茫茫一片看不见船影,周围空旷死寂得有些瘆人。吕振邦突然想到罗维为何坚持在这样的雾霾天造访水塔,目的就是要身临其境去追寻失踪者的足迹……
一个小多时后当他返回岗上,被眼前一幕惊呆了,罗维倒在水塔前的小路上,轮椅侧翻在附近。“你被人袭击了?”吕振邦慌张地跑过去。“没有,摔了一跤。”罗维用胳膊支起上半身,吃力地挪动着下肢,“我想试试能否坐轮椅爬过台阶,不小心…快拉我起来!” “呵呵!罗维,你也有栽了的时候…”大头没有立即出手相助,窃想这家伙平日过度自我膨胀,让他长个记性也好。
“吕哥,你还好意思笑,还不快扶罗哥起来?”简宁和老包也赶到了,三人一起把罗维搀进轮椅。“罗维,你没摔着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老包俯身帮他掸去膝上的泥土,眼神中流露出长辈的关切。“还好,就是爬起来有难度。”“你的腿还没有知觉?”“有一点了,过些时日或许能站起来,但恢复行走怕不可能了…”“别泄气,你还年轻,坚持康复训练一定会好起来。”老包宽慰。
“你们查访得怎么样?” 罗维擦拭着手上的泥土。“一无所获,俩人都去串门了。”“咱们中午再找李会计吃饭,我想请他帮忙查几个人的履历。”“查履历干嘛?”“看谁有能力制作那样一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筝!”“我明白了,作这个案子需要专业技术。”吕振邦醒悟,“要排查那几个技工,特别是张诚钢,录像归他管很容易做手脚,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相比之下邢天禄粗枝大叶的…还有学捣蛋那位…郝大丰估计满肚子花花肠子,保留了好多电影画报还有美人挂历…对了包叔,我认为留字条那事,郝大风比徐祖辉可疑。”
“吕哥,你又没接触过,怎么知道他们的为人?”简宁听得一头雾水。“学福尔摩斯呗!他曾对华生吹嘘自己能通过衣着举止看穿一车厢人。前天我们去看办公室,根据工位的状况当然也可以推断主人的性格…”吕振邦打开了话匣子。
“罗哥,吕哥说得对吗?”简宁更信服罗维。“干侦探这行尤其要避免过度推理,特别是做人格画像,假如作案者有意误导,通过间接信息得出的结论多半都是错误的,即便不刻意隐瞒,生活中双面人假面人也很常见…”
“那推理小说都是胡编的啰?”大头撇嘴。“也不是,福尔摩斯推导的都是像职业年龄、身高体重之类不易隐藏的东西。”罗维笑道,“你有一点判断不错,张诚钢是个严谨认真的人,聪明人装笨蛋容易,糊涂人假扮精明却极难。” “罗维,真服你了!正说反说都是你有理。”吕振邦推开车门招呼大家上车,一行人驱车直奔村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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