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中“我”和“你”需要被对方看见,哪怕某一瞬间也好。
我是自己陪着自己慢慢长大的。小的时候,父母的工作非常忙碌,我被寄养在外婆家,我自己和自己玩。到了我能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就被放在晚托班里,我总是晚托班里最晚被父母接走的那个孩子。看着班里一个个孩子被接走,特别是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内心会特别不安。我总有一种无助地绝望。我感到自己一直是被忽视的,我不像一个有生命的人那样被对待,大多数时间更像是一只宠物。为了获得别人尤其是大人的注意,我会干很多“傻事”,比如在老师和我父母聊天的时候,突然冲入隔壁的舞蹈教室伴随着音乐起舞。老师让我们排好椅子的时候,我却拖着椅子去抱住了老师。结果是,我都被大人笑着拉开了。
如果,那时候的我知道怎样通过表达,向别人传递我的需求,我会鼓起勇气说出来。因为,比起那些被“强迫”寄予厚望的孩子,更可怕的是被“隐形”和被“不需要”的那些孩子。
后来,我发现自己也不能融入到同龄人这个集体中。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在幼儿园升小学的最后一堂课上。我们的班主任弹钢琴教我们唱一首感激老师的歌作为告别。一开始,大家都很欢快地唱着,老师一直在反复地弹,也说了些引导我们“伤感”的话。渐渐地,有孩子开始哭了起来,老师继续一边引导着我们一边弹着琴。这时候,隔壁班的老师被吸引过来“观赏”我们,还笑着对我们老师说孩子们很有良心。我们中的两个平时老师疼爱的孩子没有哭,被隔壁班的老师戏称“没良心”。或许是处于压力,这两个孩子在接下来的唱歌中很快哭了起来。最后,全班哭成一片,只有三个孩子没哭,我是其中的一个。我对这位老师没有特别的恋恋不舍,而且当时的我觉得自己像是被“逼迫”着用“哭”来讨好老师。我总会质疑“集体”思维的正确性,我也不喜欢主动去“合群”,因为“群”有时候对个体的“独立思想或异类观点”并不包容和宽容。现在回想,遵从本心并不难,难的是要承担“离经叛道”的后果。这种后果有时候是被“孤立”更甚者是被当成“弱者”被消灭。处于那种环境时,我就会陷入焦虑、愤怒和不安。是我错了吗?如果是我错了,认错是否会被原谅与接受?我不觉得这是种错,我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
上学时,我有很强的自卑心理。这种自卑源于我无法有效地让自己与外部世界建立联系。我的拧巴让我和外部一直处在一种紧张地防范和备战模式中。我也无法和自己的内心达成和解,违背自己的意愿,去讨好外部。我明白自己自卑,它不是由一、两个偶发事件或单一原因促成,而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少有人走的路》这本书中写道,个体只有融入社会才能更好地生存,永远活在自我界限中,只会给人带来孤独。的确,孤独让我感到自卑原因之一。我需要真正的朋友,我希望被人所看到。
让过去的“我”一直处于逆境中的真正元凶或许正是“我”自己。我总是让“自己”停留在原地等待,被动地去接受外界传递给我的“好”“坏”。当我遇到“正面”的信息,我会试探着跨前半步,这已经让我感到非常满足了;一旦遭遇到“负面”的打击,我立刻会退回到“自我保护”中,很难再有勇气出来。这种“逃跑思维模式”已经成为了我的思考习惯,一直阻止着我心智的成熟。我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比起当初我拥有太多的选择权和自由,只是我已经忘了怎么去选择。还未长大,就要老去。我太不甘心了,如果老去意味着希望的寂灭,至少让我抓住一颗星辰的同时被“你”所看到,证明我曾来过这颗孤独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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