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的家乡有个风俗,过生日那天,早上要吃鸡蛋,叫做“摇灾”,据说吃的人越多越好。
在物质不太丰富的90年代的农村,家里条件好的话,中午或晚上再买些肉做点好吃的;家里条件不好的,吃几个鸡蛋,这生日就算过了。
那年雪儿高三。雪儿是标准的乖乖女,不爱说话,很安静,成绩中等。勋是她们班长,长的很魁梧,黑黑的,中等个子,理着平头,理科很好。他非常活跃,经常组织个活动什么的。按理说,他们是没有交集的,因为雪儿从不轻易主动和男生讲话,所以除了前后桌的男生,她几乎没有和班里的其他男生说过话。
那时的雪儿很瘦弱,留着齐刘海的学生头,爱穿平底的白色球鞋,走路轻飘飘的。连同桌都说她,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十七、八岁的年龄,很敏感的。有一次,雪儿从勋的桌边走过,她能感觉到他一直追随的目光,但雪儿没多想什么。在那埋头苦读、肩负着好多使命的高三日子里也不允许她想太多。
勋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组织了一个学习互助组,当然是他倡导的,还煞有其事的每人发一个本子,外皮上还有这个互助组特有的标志。他拉雪儿加入,雪儿有些惶恐,但是考虑到自己理科不是很好,总会有些许帮助,就参加了。
日子简单而重复的过着,直到一天的午休,他过来了,雪儿的桌上多了个鸡蛋,雪儿很惊讶:嗯,怎么了?他咧嘴笑:“学糊涂了,今天你生日”说完就走了。雪儿傻傻的算日子,可不是,今天正是她的生日(过阴历),然而她却忘了。可他怎么知道的?没有告诉过他呀,雪儿在感激中纳闷,在纳闷中感激。不禁向他看了几眼。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朋友一般的看了。
高考临近了,班里的气氛除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还有一种离愁在笼罩。不知谁拿来了相机,中午午休,总有几个人要么出去,要么在班里照来照去。雪儿的朋友不多,也早就一起照相留了影,所以对这些活动,雪儿从不搀合的。
有一天,班里的一个女生过来找雪儿,非要给雪儿照相,雪儿和她不熟的,慌忙的推辞,女生见雪儿不愿意,抓拍了一张雪儿坐在座位上的。之后,却是勋给了雪儿那张洗出的照片,这时雪儿才知道可能是他让那个女生照的。那张照片照的不错,雪儿低头微笑着,很自然,桌前的书一摞摞赫然可见,都用皮筋捆着,竖立在桌子前方。现在看起来,倒是雪儿高三生活很好的见证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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