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昨天请了假,要赶到二十多里的外乡——柳林,把老婆杏儿的户口迁过来。
他时常看着孩子发呆,儿子都超过他半头,只可惜他妈的户口还没落实,连村里发盐的福利都不能享受。
他思索着,遂点一支烟猛吸,由于吸得太紧,烟呛得咳嗽起来。咳得掉出了眼泪,抬起胳膊用袖子抹又抹,继续吞云吐雾。他要吞进所有忧愁,把不快乐统统变成青烟。
天不亮就起床,一手拉衣链,另一手拽门,一股风和他打个照面,身子猛抖一下,头一缩,不由感叹:“妈呀!好冷的天。”
冬至时令,天自然一天比一天冷。缩着脖,小跑到厕所,“哗啦啦”洒泡尿,舒畅多了,又洗个热水脸,感觉清醒好多。
照照镜子里自己,四方脸、长睫毛、宽肩膀。撇撇嘴、搓搓手、攥着拳向前“一、二、三……”冲又冲,接着人浑身热血沸腾,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
此时,杏刚好端出一碗鸡蛋茶,轻声道:“趁热喝吧!”他侧过头细细打量老婆,水蛇腰、樱桃嘴、柳叶眉。今天轻抹淡妆,比起往日多了几分清新、雅致。
他全身武装,戴口罩、耳暖、头盔。他老婆积极配合,锁小门、大门,然后又用力拽拽,紧随其后。
夫妻俩如一对恩爱的鸳鸯,一公一母,一前一后,向北进发。
路上人稀车少,刀割的北风把挡风刮得老高,偶尔残存的黄叶和他打个迎面。
二十几里的行程,很快到了。一看表还差几分就八点,不早不晚。
他搜索着,看见东北角一门口处,已围着几十个人,黑压压一片,男的、女的、矮的、胖的。他确定那就是要找的地,不加思索径直走过去。
他掏支烟,“啪”一下子冒出蓝色的火苗,往前凑了凑,遂点上烟,蓝色的烟圈即打起旋,在上空轻舞。
他静静地看着,想着心事,今天也不知能不能办成,其实心里没谱。不过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从来认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理,天生就是一副倔犟命。
一支都抽完了,怎么门还未开!他又瞅瞅表,已八点半了,“他妈的,公务员就是公务员,上个班都晚点。”
人群也接着骚动起来,“再不来,干脆门给砸喽!”“要不打电话找领导……”你一句,我一言,乱成了一锅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门始终紧锁。办事的人再不等待,如监狱里放出的犯人,一窝蜂涌向二楼,要讨一说法。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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