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石榴树

身边085

这是番石榴树，台湾叫芭乐树，我们这里叫目仔树，发音跟闽南语相似。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矮的番石榴树，而且能够长出那么多那么大的果实。这是给大家参观并且采摘的果园，老板叫豪哥，所以起名豪哥果园。

豪哥说现在来的不是时候，只有番石榴和香水柠檬是现有的水果，其他都在生长当中，包括他们这里特产的油柑、杨桃等等。这些番石榴树外面是用细纱网搭了个棚。豪哥说是为了防止果蝇进来。

对于番石榴树，我是很有印象的，因为在我老家就有一棵。那棵树种在我大姨住的李厝内，顾名思义就是一群姓李的宗亲一起住的地方，围绕着李氏宗祠而建。后来搬出去的人很多，只剩下几家人还守着。

而番石榴树旁边就住着一个老婆婆，属于我记忆中很害怕的人物。她带着一只狗在那里生活，一天三顿由儿子拿过去给她吃。她的任务就是不让人靠近那个番石榴树。一旦有人去偷摘番石榴，她就出去大骂，她的狗也跟着吠得很大声。我在想，就几颗果子有必要吗？

我去看过好几次她骂人，领略过她恶狠狠的眼神加上披散的白发，所以根本不敢进去。大家都在传说她是疯子，甚至会吃人，后来再顽皮的孩子都不敢惹她。偶尔他儿子会几颗番石榴给还住在李厝内的亲戚吃。我大姨留给我吃过，是挺好吃的，个头不大，但是很甜。

后来我就到县城读高中了，我大姨也搬出李厝内了。有一天，我想去看看那棵番石榴树还在不在，结果发现砍掉了，老人也不在了。听我大姨说，老人已经去世了，在她老伴去世一年多以后。

再听到老人的消息，是在工作以后了，她孙女要到市里看医院，我大姨算是她家亲戚，所以让我帮帮忙。我带她去看了医生，也聊起那棵番石榴树。她说，大家都说我奶奶疯了，但是她没有。她也不是怕人家偷番石榴，她是怕人影响我爷爷。

原来是那棵番石榴比较好吃，很多人络绎不绝去偷摘，那些人每次去都嬉嬉笑笑、吵吵闹闹，造成很大的声响。她的爷爷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太吵杂的环境，他受不了，又不想离开自己的老房子。所以她奶奶就给自己刻画了一个恶人，甚至是“疯子”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