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后的相聚
客车在徐徐前行,眼前的山头光秃秃的,偶尔闪过成片的青松也褪去了翠绿,换上了黑绿色的外衣。大桥下翻滚涌功的黄河此时也看不到了他青青好动的本性,光滑、厚实、坚硬、冷寞的冰层将他严严的覆盖,随着弯曲的河道蜿蜒的伸向了看不到的远方。
客车内静悄悄的,有人在看手机,也有人把身体紧紧地贴在了高高坐儿上的后背靠椅上,倾斜耷拉着紧闭着双眼的脑袋认真地打着鼾声。我静静的坐在了靠窗的座儿上,背靠椅背,望着窗外逐渐靠近却又被客车很快抛在身后不断变化着的物体,思绪却早已飞向了终点站同学相邀的饭店。三十多年了,当年年少要好的同学现在长成什么样儿了?如今的我们见了面是否还能认出来?当年在一起时形成的同学友谊现在是否还能持续?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而这现在已人人捧敬的红樱桃是否还会与这绿芭蕉象当初般那样温馨?记忆的快门在不断的变幻着场景,一会儿是当年他们一个个幼小,稚气的 身影,一会儿又是名牌、时尚的他们事业有成者形象高大的幻影……
走进了约好的“长城碳火烤鸭店”,装饰风格高雅的店面似乎把自己的身份也给提升。故意吸引人的招牌烤鸭炉灶斜对着门,如以前乡村里的土锅灶的灶火门一样张着不断咽火苗的大口,口里正在咀嚼着似小孩子细胳膊那样粗的干果木棒,没完全吃进去的长果木棒半截耷拉在灶火门外,灶火内熊熊的火苗在不断的舔着硕大的锅底,夹杂着果木的清香,散发着特色烤鸭别具一格的浓香。让进进出出的人们不停的咽着口水。
刚下车怎也得先去趟洗手间。
迎头碰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记忆很快苏醒,这不是迎春子吗?我握住了他的手,虽然已过去多年,尽管长相已变,但他的面部轮廓和小时候依然清晰可辨。
大家一个个逐渐走进了约好的包间。闫助荣还是那样的瘦小,刘国忠却已经非常高大,而焦玉龙的那颗美牙使他现在更美,张汉卿而已非常沉稳……
流淌了多少年汹涌的黄河依然一路向前,岁月中尽管不断的改变着河道,宽处变浅过,窄出变深过,但他们的模样、性格、初衷从未改变。
欢快的气氛从一瓶打开并散发着香味儿的河套酒开始。我们又尝到了那时河套陈缸的味道。虽然不是儿时的河套酒,但让我们品出了儿时记忆中的香味儿。我们想起了在闫助荣家贪婪地看他装满小匣子的好看小人儿书,想起了王老师夸赞闫助荣是个熬油的灯瓜瓜,想起了王老师说我是个说核桃的,不敲吃不上等的调笑……我们还回想起了到现在一直再没见过面的很多同学。他们在诉说着他们所知道的也是我想了解的其他的一些再没见过面的同学近况,而我又在告诉他们我所知道的而他们想了解的另外一些同学的近况。我们想起了每个人各自的同桌,也谈到了当年被全校公认的所谓校花儿……
当年的情景又再现,一个个熟悉、姣小的面孔重又浮现脸前。绵柔的酒倒入了各自脸前的分酒器,又被自己倒进指头大的小酒杯里,频频相碰,被自己倒入肚里,然后变成遥远的记忆,激动的话语,以及感情的粘合剂。留下电话,加上微信,期待我们下次相聚。酒已不再是原来的酒,但人还是原来的人,只是窖藏了三十多年后的感情更浓了。
小勺勺也能舀完满桶水,只要不停的忽撩。转眼间两瓶酒被喝完,饭店里也只剩下我们一桌了。明天还得上班儿,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大家再一次握紧了不得不告别的双手。
旅店里我们三个人把两张单人床推到了一起。大家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想躺下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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