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现在我心里时,往往都是最热闹,那些令人头疼的声音被他们的身影遮蔽,整个一周都随之安静。
他们是镇定剂一般的存在,抚我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然而我比谁都清楚,他们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我只是想让这一天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晚到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晚到我可以每天都很开心的笑。我知道,那样的我让他们放心。
同时他们与我都记得,很久以前的那句承诺,我看到了他们的希冀,也懂他们的疼爱,这样的他们,又让我不舍。
家以外的地方,我不时常给他们打电话,他们的声音,话语里的关怀和慈爱,我不敢轻易听到。我可以尽量不想他们,但我无法在想起他们的时候不难过。
每看到日历就会想起他,他总是凑近橱壁上那本挂历,用手指圈圈点点,告诉我哪天是什么日子。可是他不知道,我害怕听他说这些,这是他快要离开的印迹。
时间真快。
他还喜欢坐在靠沙发的那个板凳上,两口白酒,说他年轻时的故事。我很认真地听,看着他的皱纹,那是岁月用刀刻下的。
她年轻时总是哭,怨天怨地,苦于生活。可是自从她有了信仰,就变得越来越强大,笑容,成了她的符号。她似乎年轻了,却又在老去。
她也爱念叨以前,可她来来回回说的,都是她那几个孩子。他们有趣可爱,她宠溺。他们调皮捣蛋,她嗔怪。他们缓缓长大,她骄傲又失落。
她的头发白了许多,皱纹在加深,步子在缓慢。
悠长的岁月,有多少故事,我说不完,也不想说。在我内心深处的温存,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可他们是真的老了啊,一句话说过就忘,问我,我再回答。我和他们隔了一代人,隔了五十多个春秋四季,却靠得那么那么近。
最沉的记忆是每次我离家的时候,他们隔一会就走到我身边,欲言又止,只看我,一眼又一眼,生怕忘了一样。
只有在写他们时,我不用提前打腹稿,甚至连下一句写什么都不用想。他们是我笔尖自然的滑动,每个笔画都是我和他们共同生活过的轨迹。
能让我安心又无法忍住不落泪的,只有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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