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的那些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木子是家里的老小,年幼丧父,母亲不到四十就守寡,拉扯孩子们长大,捡过煤炭渣儿,给外来打工的做过饭,到饭店刷过碗,也不走远,有上学的孩子们牵挂着,也不走远,就在家附近打工,挣钱不多,但孩子们的衣服,家里的肉、菜总算是有了着落。
木子读初中了,皮肤黝黑,个子瘦高,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姑娘静儿生得玲珑小巧,个子小,脚丫小,手也小小的,姑娘的父亲是队长,队长家就这么一个千金,从小百般宠爱,自然是反对的,找老师,老师找他们谈话,没什么效果,找守寡的母亲,母亲哭红了眼也没办法。小孩子就是这样,你越是坚决地反对,他越是疯狂地赞成。本是小孩子家家的喜欢,倒惹来一场疯狂的爱恋。
就这样挨到初中毕业,男孩看到书上密密麻麻的字直喊脑袋疼,不念了,开始跟人学开车,打零工,静儿读了技校,三年后拖父亲关系找了工作,在工会俱乐部,下午休闲时光发发报纸,摆摆棋摊,看退休的老工人“将来将去”,听他们唠唠嗑,工作清闲又自在。
木子学会了开车,和撒尿和泥的发小搞起运输,开着大货车风里来雨里去,钱也挣下不少,但在家的日子却越来越少了。
俩人没有因为毕业而分手,反而来往更密切了,一来二去的,两家老人也就认可了。
孩子催的紧,转眼也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了。
母亲还是照旧忙碌着,翻修了房子,新房粉刷一新,三大件也预备下了,野狼的摩托车黝黑锃亮,骑着他带着心爱的姑娘水库边钓鱼,迪厅蹦迪,大排档和朋友们聚餐,日子过得潇洒任性。
结婚第二年,木子晚上回家就越来越晚了,总和朋友们喝酒打牌迟迟不归,开始静儿还跟着,但烟味弥漫,喝醉酒的男人们总是胡说八道,就不大跟着了。静儿没有孩子,和婆婆又没有什么聊的,几次三番要求木子早点回来陪他,木子嘴上答应着,可朋友一叫就又忍不住跟着人家去了。
那时安眠药还比较好买,静儿存了心买了一瓶安眠药,有一天哥们又叫木子去玩儿,静儿拿着安眠药说:“你要敢出这个门,我就喝药死给你看。”木子说,我去去就回来,说着就要往外走,静儿过来拽他,真要拽,哪里能拽得动呢,一甩手,木子挣脱了跑了出去。
静儿和婆婆告状,婆婆也管不了呀,静儿回到房间越想越生气,端起一杯水,一瓶安眠药倒让她吃去半瓶。
深夜,醉醺醺的木子叫了半天门都不开,硬踹开门进去,发现打开的已喝去半瓶的安眠药和不省人事静儿,赶紧和母亲一起把静儿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洗胃,挂水人总是没事儿了。
闻讯而来的老丈人对他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木子蔫蔫的,低着头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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