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寒梅,在瑟瑟寒风中悄然开放,染红了皑皑白雪,惊艳了天边的云朵,朵朵艳丽,朵朵绚烂,朵朵灿然,让风月失色,让星星害羞,让寒冬喟叹。
它走进我的小屋,静静地释放它独自的花香,如朝霞飘进,顿觉蓬荜生辉,顿感天地浩瀚。
拥有一树梅花,如画,飘逸恬淡,清新自然。如点燃一柴篝火,升华一点希望。寒冷不再,春色满园。
没有了风雪的洗礼,它是否还会绽放自己的美丽?梅居四君子之首,在冰天雪地间傲然枝头。享受着家的温暖,它还会是寒冬的盛宴?
于是,种梅。
不知道梅花该在什么时候栽种,但植树节是每年的三月十二日。只是因为爱它的坚强,敬它的不畏严寒和不屈不挠。与其遥看和羡慕,不如自己拥有。
于是,在拼多多上下了单。
买了一棵小苗,估摸着今冬是不能开花了,没有花骨朵,也没有叶,光秃秃的一根手指粗的杆上,散出去几根细细的暗红色的枝条,如发丝般柔弱无力。我想,它的内心深处应该是活力四射的。因为,这正是它斗志最高昂的季节。
心中到底还是疑惑,它到底会不会给我带来惊喜?真想剥开枝条上的皮层,看看它暗红的皮肤下是否茵绿,但它软软的毫不抵抗,似在坚定地辩驳:你剥,我就是个活物!
终究,我收回了伸出的手,没忍心。太细了,我怕将它弄断,明年就少了几朵梅花绽开笑脸,更不忍它受到半点的伤害,让它保持完美的枝条。
它是被编织袋捆扎,胶带缠紧了寄来的。我小心地去掉外面的编制袋,去掉其根部捆绑着的塑料薄膜(是为了裹住根部的一点黄土)。然后晾了两天,今天才把它栽在我自己调制的土里。一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栽树,说晒晒根,会长得旺。二是因为买的土还未到,想等土来了再种下去。可是左右等了好几天,千里之外的黑龙江寄来的土,还在遥远的路途。再等下去,我怕这冬天的干燥的空气会很快吸干它身体里储存的微弱的水分,在开花之前便郁郁而终了。
我专门给它买了个大的花盆。只是希望它在里面过得安乐舒心。大一点的空间,可以使它的根尽情舒展开来;大一点的空间还可以盛更多的土,提供更多的营养,以供更多的花开,使花儿更肥,更艳,更美。
只是在屋里,没有雪的掩映,是否还会有那一份傲骨的渲染?真希望有一个小院,给它一份自然的恬淡,给它一份傲骨铮铮的寒冷雪原,给它独一份铅灰世界的绚烂的笑脸和希望的源泉。
因为盆大土少,我只能下去,在停车位前方的空地上挖了两半塑料袋的土,装在花盆的底部,上面盖上我调制的营养土,然后才将那棵小小的梅树栽里去。盖实,压紧,浇上一点点水儿,以解它那已干了好几天的根的饥渴,以找回或已出窍的灵魂。
一天几遍地观察它,期待它快点长大。一点点微小的变化,都可以惊异到我焦灼的充满期望的心。
或许明年,冬天到来,它会举起小小玫红的拳头宣战寒冬。在日渐寒冷里,和我笑谈与雪的情爱纷争;笑谈在寒冬肆虐的大地如何与调戏风情;笑谈如何坚守,在隆冬的奇寒独在枝头傲立雪中绽放自己的鲜艳;笑看被寒冷冻僵的小虫……给我的小屋增加一点色彩和温情。
面对一树火红的梅花,我独自享受它的傲骨,它的清香,它的纯洁,它的不与群芳争艳的高洁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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