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眼睛润润的,若雾笼罩。
我忙致歉道,阿紫!对不起。让妳勾起了伤心的往事。
阿紫用巾纸沾了沾眼角,微微笑道,没什么!不怪你,我也常常独自忆念往事的!书上说,知历史,察兴替么。我看我家的急剧变迁就很说明问题。
噢!那,那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別墅区77栋7号与妳有没有关系?
阿紫展颜,一抖神,快人快语地回道,有的有的。那也是我们家的房产,住着我的孪生胞妹,叫夏碧莲,只不过…只不过她太显惰与懒了些,每天除了k歌就是跳舞,再不然就是疯狂购物。累了就整天宅在家里,有个大大的坏毛病,不怕大哥你笑话,她通夜睡不着觉,常纠缠人…怎么,你们认识?
我苦苦地摇头。表示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阿紫凝神静静地望我好大一会,见我泰然自若,若无异迹,才长长地呼了一口细气。
我疑惑不解地问,那怎么都选了这么个房号而居?
阿紫羞涩地低笑了一下,说,缘于中国传统的情人节七夕呗!那年七夕前日,伊甸园全部峻工完毕,我父高兴,触景生情,就选定了这两处房产分别送给了吴姨和我妈,正是她们恩爱有加,分外情痴时的佐证。说来至少也有二十年的过往了!
我晃然若悟,叹道,原来如此!说罢,我站起身,整整衣,说道,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该走了!
谁知阿紫一个跳起,一把抓住我的衣袖说,别慌走,我还有心里的话语未对你表白哩!
我犹豫不决,举步又止。
阿紫绯红了脸,夜星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激情难抑地说道,志刚哥!我是深深的爱慕着你的,你可能还不觉知,但我己暗暗关注你不下半年了,你是个好人!你是靠得住的诚实君子!你是痴情女子可托负终人的理想伴侶!
我…我是个穷光蛋,穷得一贫如洗。又一无所能,连自已泥捏的饭碗都端不牢,保不住,怎怎能给妳带来幸福?妳太高看我了!我不无忧虑地掏心掏肺摆出自己的致命不足,也展示咱从不曾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企图。
阿紫却不如此认为。恋爱中的女子都认识偏执,一旦认承好的,任凭谁以三寸不烂之舌怎么论证,八驾马车也拉不回生根发芽的故有意识。阿紫正眉目生情地望着我欣慰地浅笑,窃窃私语地赞许道,男人穷的才靠得住!男人袒诚老实的才家庭幸福!一无所有有颗火热的赤诚就什么都有了!…钱这东西,在婚恋的天平上,大多时候真不是个吉祥之物。有钱而不幸福且妻离子散家庭破裂的现象,我见得太多了,难怪有眼光的人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视钱财若粪土…。
我说,阿紫!妳别总拉扯着我呀!让你哥一头撞见了,还不生吞活剥了去!
他敢!本小姐心仪的人,认准了事,那是板上钉钉雷打不动了的。给他无好梦十个豹子胆,你问问他敢干涉我的终身大事与正确选择不?再者,对了,若你不喜欢这里,上海那边儿我还有两套别墅,都价值几千万的…你看怎么样?
我不知如何答起,只呆呆地立在那里,跟一截铁铸的化石木桩差不多远。
正在此刻,屋门哐当一声,推得大开。阿紫,干得什么好事?突然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仿佛+分地耳熟。但也令我吃惊不小。
阿紫镇定自若地转头,说,阿碧,这么晚了不好好呆在妳那儿,又跑来干什么?
亲亲的荷姐,莲儿睡不着觉啊!才来找姐叙叙,怎么?不欢迎么?哟!这…这是。姐,妳是有了梦中情人了呀!恭喜恭喜!
一个庸懒的高挑个青年女子,九分神似阿紫,不细分辨,难分出一个模子磕出的美人坯的差异。阿莲由暗到明,从外踱进室内,我才看出阿莲之美,少了阿紫几分灵秀,缺了紫荷一些聪慧的神韵。
我打量阿莲时,我也被阿莲肆无忌惮咄咄逼人的目光审视着,我倒象贼人一样心虚着,处在极窘极尴尬的境地。
还是阿紫聪明,处事不乱,随机应变地说,阿莲说什么胡话,没看清人家是本区保安在执行公务么?阿紫说此话时,早与我分站得一米开外了。
我忙附和道,对呀对呀,我正在执行公务。
我的话语没落音,谁知我腰带后挎的对讲机真的响声大作了:巡逻岗!巡逻岗!妳死哪儿去了?怎大半夜了还见不到你的鬼影儿?你还想干不想,不想干快滾蛋吧啊!
奶奶的!是朱酷吏的呼叫声。这狗日的杂种,啥时候也不会猪唇里吐半个字的人话来。我心里骂着,但嘴里还是明嘀咕,坏了!坏了!朱酷吏要开除我,我一定没好果子吃了…忧心忡忡,也顾不得阿紫阿莲两姊妹怎么看我,便趄了膀子,从俩少女中间穿过,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竟沿步梯向下层奔去。
身后却有阿紫的声音在喊:志刚哥!小心,别摔着。干不成保安就停了吧!我在上海等你!
美丽动听的声音,在我耳后幽深的楼道里久久回荡!
(全文终!)
8月20夜雨于苏州玉出昆冈清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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