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丁酉年九月十九,2017年11月7日,立冬时节。
千字文里写“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云腾致雨,露结为霜。”立冬是冬天的第一个节气,似乎来的更加柔和。她只想告诉你,凛凛寒冬正悄然而至。今天只想和诸位说一个,有关冬天的故事。没有撼天动地,就是一个简单的,悄悄发生在冬天的小故事。
1937年,阿梅在遇见克里夫的时候,正是立冬那天,她陪着母亲在家中包饺子。因为离家许久的哥哥正要在今日回家,接到信的时候,父亲母亲开心的准备了许多哥哥爱吃的腊味,就盼着他回来了。
阿梅和哥哥亲近,父母亲虽然觉得女儿生养是个累赘,但哥哥从小待她是极好的,若说那些好吃的都是轮不到她的,但哥哥总是给自己偷偷留着一份。三年前哥哥随着村里的护卫队离家了,一直毫无音讯。阿梅常常站在山坡上就望着从远方来往的人群,若是有往村子这边走的,她都睁大了眼睛瞧着,只盼着那是哥哥的队伍。
然后,就像书里说的寒来暑往,三年过去了,哥哥终于要回家了。
阿梅早早的就醒了,难得母亲给自己添了身新衣裳,说哥哥回家要喜庆。衣服可好看了,大红的袄子衬的阿梅精神的不得了。饺子下锅了,阿梅就跑到村门口张望,怕瞧不见又上了山坡。
等着等着,眼瞧着太阳升起又慢慢落下,月亮都渐渐显了脸,阿梅还是没有看到哥哥。回到家中瞧见母亲在哭,饺子冷了又热,又看着它放凉,煮了几回,皮都散了。
阿梅将碎了的饺子热了,端上了桌。又扶着母亲入了睡。却听见了敲门声,一个激灵,却顿时欣喜起来,冲着打开了门。没瞧见哥哥倒是看到了个大胡子蓝眼睛的人,阿梅吓到了,尖叫着关门,恍惚间听见有人叫着自己“阿妹,阿妹。”
这才看见大胡子身边搀着的人,满脸是灰,身上还带着血,但确实是哥哥没错。怕吵醒的父母亲吓坏他们,阿梅让大胡子把哥哥扶进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阿梅才知道,哥哥参加了八路军,那一天被敌人的机关枪射中,因为回家的喜悦让他忽视了背后的敌人。那个大胡子叫克里夫,是哥哥的战友。那天晚上,哥哥没有挺过去,父母第二天看到儿子的尸首哭成了泪人。
后来的故事,克里夫就这样留在了阿梅家,他会逗两位老人家开心,让他们暂且忘记失去儿子的痛苦。会陪阿梅上山采草药,陪她去集市把制成的药材换成牵。克里夫会给阿梅采好看的花编成花环,会给她唱家乡的歌,是阿梅听不懂的词,但唱的很深情。他教阿梅跳舞,在雪地里阿梅的红袄子越发的好看了。像一朵偏偏飞舞的红梅。
又是寒来暑往,克里夫在阿梅家转眼就过了两年,他必须回去自己的家乡了。临走时他告诉阿梅,等到下一次冬至的时候,他会来接阿梅,带她去看苏联的雪,跳苏联的圆舞曲。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阿梅没有等到克里夫,她从一年又一年的冬至等到小雪,又到大雪。每一年都煮了饺子,克里夫一直没有回来。
没有人知道,后来的阿梅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等到克里夫。
你若再不来,天就要下雪了。
(1941年6月,全体苏联人民团结起来,全力以赴同希特勒法西斯做殊死的斗争,苏德战争全面爆发。那一年,死伤无数。许多年轻的战士,都没有实现自己回家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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