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第一站,不是黄鹤楼,也不是古琴台,第一次用了不同的方式开启武汉之旅——湖北省博物馆。原是抱着了解武汉历史的想法走进鄂省博,却遭遇意外惊喜。用了一个下午,也只看了两层楼两座墓——曾侯乙墓和梁庄王墓。
中国人是视死如生的民族,生死人生两件大事。这两座墓恰具有代表性,一座先秦时代,一座封建王朝鼎盛时期,都表现了墓主人生前奢华尊贵的生活。这也是古人灵魂不灭论的体现。
曾侯乙墓,复现了曾侯生时钟鼓馔玉的生活状态。涉及礼器、乐器、金器、玉器。特别是青铜器,达到了历史水平的高峰。像那套鉴否,鉴内套否,中间的空隙夏天可以放入冰块,就成了“冰箱”,贵族们可以喝到冰爽的酿酒。
汉都之旅从博物馆开始出土青铜器中最著名的数那套编钟,其音域最广。今天的编钟音乐会上,还以之演奏了贝多芬的《欢乐颂》。中国的音乐秉承大音希声的理念,钟磬、瑟篪、排箫和鸣,清丽幽远,化人心境。
曾侯乙真是一个艺术爱好者和生活美学家。出土的文物中,除了礼器乐器,还有食器。
汉都之旅从博物馆开始曾侯乙应该很喜欢吃炭烤食物。这个用旧了的铜炉盘,也是随葬品之一。2400多年前就有如此精美的炊具,看来时间改变的是技术,方法方式却没有大的变化。这恰证明我向来的一个观点:人的胃是无法改变的。
曾侯的审美水平还体现在日常用品中。陪葬的二十名女性应该都是他生前爱的女子。其中一个侍女拥有的鸳鸯彩漆盒引得不少女性游客驻足。人们纷纷赞叹“太美了”!鸳鸯头颈是活动的,左顾右盼各种姿态;背部有一个盖子,小巧隐蔽。妙的是身体两侧描绘两幅精美图案,舞蹈和击磬。鸳鸯造型圆润,线条流畅,惟妙惟肖。即使今天的工匠也难以复现这样集审美与实用一身的工艺品。
看完曾侯乙墓出土文物,再到楼上遍赏梁庄王墓出土文物。展出的主要是梁庄王及其继妃魏妃的所有物,以金器、玉器为主。明代国力强盛,那时国内金矿禁采,主要是海外购买。亲王两次纳妃朝廷赏赐的50两金锭原料就是郑和下西洋时购买。随着郑和船队回朝的还有西洋宝石。这些宝石都成为王公贵族的锦上添花之物。它们镶嵌在帽顶上,各色饰品上。岁月流逝,仍可见昔日光彩。
汉都之旅从博物馆开始在历史的长河中,一定有许许多多类似的物件存在,可是大多数都化为尘埃,湮灭在历史的河流。只有王公贵族的墓葬品,一朝得见天日,才能使世人知晓当时世界的极致是何样。也许,这正是人们重视丧葬的意义所在——于千百年后,令自己于历史上留下一笔。
后来的人们已无法了解墓主人的喜怒哀乐,曾经经历了什么。可是,他的墓葬却告诉人们他的喜好,他的修养,他的平生,他的生卒。曾国,历史上鲜有记载,正是曾侯乙墓的发现,人们才解了“曾随”之谜,曾侯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每个人都有在时空轴上驻一个点的愿望。男人们可以建功立业、争名夺利来实现。多数女性由于天性使然,在社会中常常处于权势之外。人微言轻,何以留名?于是,很多女性被冠以虚荣之名,比如购买奢侈品。奢侈品是某个品牌在一类事物中做到当时水平的顶端,更重要的是,它赋予了丰富的文化内涵,成为某种特定理念的代言。这种代言,恰恰使得热爱它的女性拥有了某种权力,并被这种文化意义上的权力标记,变得与众不同。如同曾侯乙墓中那个彩漆鸳鸯盒,这令它的主人变得不再像普通侍女。人们会猜测,这是怎样一个美丽的侍女,她是何等重要受宠,而另一个鸳鸯盒又去了哪里……所标记物因为时代的不同、地域的不同而不同。所以,今天人们会因为拥有全球限量版而骄矜,而东北的女人会问:“你有貂吗?”
武汉有着3500年的历史。曾侯乙墓向我们昭示它厚重的人文底蕴,梁庄王墓告诉我们,这座城市一直没有远离过文明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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