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凌晨喂完奶就睡不着了,常常想起老家,虽然父母健在,但我从上学到工作再到结婚都不再常常回家,一年回不了几趟,每次回去都惊讶于那个小山村的衰败速度!
我小的时候农村已经不再是过集体生活了,包产到户个个家里有干劲儿,清晨,家家男的往地里挑粪,河边涮桶;女的就从自家的草垛堆里往回拿草做饭;小孩满街溜达,大点的被安排放鸡,放鸭,撵狗的,小的就是跟屁虫在后面打酱油的。因为我们是在丘陵地区,盖房子自然是依山傍水,我们家便是在半山腰上,早上起来有时被指派到平房上拿东西,常常是家家烟囱冒着白烟,整个小山头都是柴火味,淡淡的也不炝人,偶尔遇到起雾就更漂亮了,村边的树隐隐约约的,小房子就跟神仙住的地方一样,玄在半山腰上。上学路上村口几棵大法桐,有雾的时候我经常走到那就抬头多看几眼,满树挂满小球球,看不到树头,就像大树能长到天宫,那时候不懂得怎么表达,就觉得好看。冬天天不亮我妈就会叫我跟姐姐起来吃饭,从学会了披星戴月这个词就经常形容自己起床的时辰,那时候就感觉很贴切,每次吃完饭走出村的时候太阳才会出来,微微的露出在一个叫庙疆的山头大石头上,时而还有几只猫头鹰🦉站在石头上值最后一道岗。
说到这个庙疆,据说以前山顶有个庙,搞运动的时候被拆了,和尚们也走了,山跟下就是土地庙,也被拆的渣渣都不剩,我们家在这个山上有块地,这个地是我最喜欢去的,不仅仅因为爸妈在地里种的柿子树,还因为这个山西面挺陡,在西面最上面有几块大石头像要掉下来似的确始终没掉下来,妈妈讲了庙的故事为这个地方赋予了神秘的色彩,每次去这个山都要求走这个陡的地方大多时候是被驳回了,可能是妈妈要留体力干活亦或是路陡手拿农具顾及不上我的安全问题。妈妈以前还说每到过年的时候家里有一个老人,我们叫他老爷爷,他都会爬上那个山看看气象,看看一年的运气在哪个方位,但我要求的去一起看的愿望从没实现,老爷爷死后在我心里就成了一个迷,那个一个老人拄个拐爬上山后抬头一片紫气东来的画面快过年的时候始终在脑子里浮现。
土地庙虽然没有了,但村里任何人死后都要去这个山下烧纸,我们叫报庙,实际上就是人死了起土地庙那报道的意思,我们小学在通往土地庙的路上的下层,有人死的时候我常看到披麻戴孝的人群,哭啼着往庙那里走,那时候就很害怕那些穿那个造型的衣服的,怕他们回把我拉进那个队伍一起送进坟墓里。
乡村纪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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