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可惜，这一切都败给了后来
文／鬼妖
苏木虽答应救人，但只把那姑娘封于密室的冰棺之内，并未当即便施展医术救她，南陌心里着急却也不曾多言半句。
“她叫什么名字?”离开密室，苏木背对南陌问道。
南陌说，她叫清然。
“倒生得一副好模样，只可惜红颜薄命。不过……”苏木长叹了一口气，“也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这几日你需自己做饭，厨房是最东边那间小屋子，许久未用，你自己收拾收拾。”
“这儿地处深山，凶险未知，要是失了方向也不好找，无事就不要离开。”
“其他需注意的是……”
苏木细细交代着，南陌只点头算是回应。一个人的对话，到最后终于无话可说，只举步离开。
斑驳的记忆在迈出第一步时涌上脑海，此后步步皆是回忆，渐渐清晰又渐渐缥缈。
那时，她是名动江湖的鬼医苏木，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玉面魔南陌。他自闹市打马而过，一眼便看到了眉目盈盈的她，在她还未回过神时便将其揽上马来，堪堪侧坐在了自己身前。
事出突然，苏木下意识朝眼前之人抱去。四目相视，南陌在苏木眼中看到了惊慌、薄怒，还有惊艳。
“姑娘莫怕，在下只是想结识姑娘，方才闹市之中人多嘈杂，这才将姑娘请上马来。”
请?
苏木怒目圆睁：“你这是请?”
“你……我……”一向伶牙俐齿的姑娘此时竟语无伦次起来，忙把手收回将脸别到一边，双颊早已染了红晕，竟忘了自己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小姐。若她愿意，大可以自己跳下马去，也没人可以阻止。
南陌方才之举不过一时兴起，觉着这姑娘眉眼说不出来的好看，倒也没想掳了她作甚，自然也不知要去何地，便信马闲游，一刻钟后竟出了城。
“你要带我去哪?”
“嗯……不知姑娘想去哪?”
“……”
这便是他们两人的初遇，或许是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后来当南陌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眼便认出了他。
“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陌身形一滞，电光火石间便有一把长刀自上劈下，想要躲闪已然来不及。
苏木见状皱眉，低喝了一声“找死”，只见她凌身而起，手中飞出三根银针。举刀之人在被苏木一脚踢开的同时，拿刀的手亦被银针钉穿，长刀应声而落。
“鬼……鬼医苏木……”眼见打头阵之人被轻易放倒，后来的小喽啰见状纷纷停住，其中一位似乎认得苏木，脸色煞白地连连后退。
苏木盈盈落地，正好将南陌护在了怀中，柳眉倒竖，不怒自威：“都是江湖中人，何必赶尽杀绝？”
“他作恶多端，吾等乃替天行道。”一白须老者站了出来，只见他着一袭藏蓝色长衫，若非手腕上缠着一条通体黑色的蛇，到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哦？”苏木挑眉笑道：“我且问你，这城内可有官府？何时轮到尔等替天行道？”
“你……”
老者还欲说什么，却被苏木狠狠瞪了回去：“谁若上前，生死不论!”
苏木来去无踪，反手救人回春，覆手杀人无形的本事早已传开，众人面面相觑着不敢上前，只得放下狠话离开。
“多谢……”苏木闻声方想回头，便觉肩头一沉，只见南陌已陷入昏迷，权衡之下将他带回了家中。
许是自缘起的第一眼开始，命运的千丝万缕便将他们紧紧牵扯在了一起，注定余生难解难分。此次养伤，便是一个契机。
从养伤到长住，这段时光当是美好的，若无后来，必定圆满。或许，他会为她铺设十里红妆，二人养一双儿女，一直白头偕老……
可惜，这一切都败给了后来。
苏木从不曾过问南陌的曾经，外界都说他十恶不赦，可她信他。谁知所谓的仇家终于上门，敌众我寡，虽伤不了苏木，却重伤了南陌。
她倾全力救他，可他还是死了，因为缺了一味药，就死在她怀里。她记得他对她说：“你是我这辈子永远的不后悔。”
再后来，她救活了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离开前，她吻上他的额头，说：“我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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