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饭黏子”的坚守
从“白玫瑰”到“饭黏子”(下)每年五月的这一天,安都会给一起长大的同学兼好友娜发生日祝福的信息,她们俩同岁,到今年都进入了不惑之年。
娜回信笑道:都到了豆腐渣的年龄了,还有啥好庆祝的,不提也罢。
安看过后也抿嘴轻笑,从十年前过了三十岁,自己就常常故意忽略过生日这件事,仿佛不过生日自己的年龄就不会往上涨似的。
到了中年的女人,虽然也时时提醒自己要优雅的老去,可总会有那么一丝不甘,会有一些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幼稚举动。
安是一个很念旧的人,珍惜一切美好的回忆和过往,二十岁生日时娜送给她的音乐盒至今还很好的保存着。
那天整理书桌,高中时期和同学往来的书信也还整齐的放在一个纸盒里。
还有十九岁那一年,林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用红蓝两色旧唱片剪成的太阳、月亮和星星。
那时候她刚参加工作搬到单位的集体宿舍,林别出心裁变废为宝,剪了这一片天空贴在安的床头。
后来搬出单位,再后来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几经辗转,这片曾深深打动过自己的天空都被安当宝贝一般小心收藏着。
四十岁是不是真的老了,别人说老了就会喜欢回忆过去,最近安总是喜欢翻箱倒柜地搜寻这些旧的物件,一样样重新整理,一个人坐在地板上细细回味,时而微笑时而忧伤。
在没有手机QQ互联网和微信之前,青葱岁月和初恋时节是留在书信和日记里的,一摞摞发黄的信笺,每一页都是学生时代单纯如水的记忆。
打开多年不曾触碰的日记,安猛然发觉,厚厚三本,时间跨度达十年,都是与林感情长跑的点点滴滴,字里行间,喜怒哀乐竟然全是随着林而变化,长长地叹息之后,安苦笑着摇头,那些年,自己究竟是有多执着地爱着林呢?
安又想,如果10年前的情人节那天,那个尴尬的场面没有那么巧合地被撞破,也许这些日记还会继续书写下去吧。
至于现在是不是还爱着林,安自己也分不清。其实对于这么多年以来,林是否爱她,安也是没有把握的。
和林频繁争吵的那段时间,林不止一次表露出,当初结婚时,他心里是犹豫迟疑过的,因为当时还有另一个女人等着他牵手共度一生,安当时很惊愕,于此,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随后就恍然大悟,原来10年前年春节后和林一起共度情人节的人,就是他们结婚时等着林放弃安奔向她的那个女人。
张爱铃说:“每一个男人心目中都有两个女人,一朵红玫瑰和一朵白玫瑰。娶了红玫瑰,日子久了,红的就变成墙上一抹蚊子血,而白的依然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就变成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而红的便成了心口的朱砂痣。”
据安的了解,婚前的自己在林心里应该属于纯洁的白玫瑰类型,所以那一位后来就进化成林心尖上的那颗朱砂痣了。
而对于自己退化成“饭黏子”的这段过往,日记里并没有留下只字片言的记录,心随林动的文字,在那一个情人节后戛然而止。可那段记忆还是烙在了脑海里,只不过现如今再想起,安的内心已经波澜不惊了。
对于四十岁的安而言,坚守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和责任,即便内心有了一些空洞,也只能拿这些旧回忆修修补补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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