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谢皎然
目录 | 【职场小说】脚步丈量山河---资格导游成长之路（一）苦味青春
又是12月了，李立可看着外面的寒风忽忽刮着的树枝，成都这个地方，因为处在四面环山，中间一个凹地，云雾非常多，空气中的湿气不容易散去，云也特别厚，冬天更胜，所以冬日里，2个月的时间可能就只见的到几天的太阳，一直都是灰蒙蒙的感觉，抹布一样的天空，空气中有些脏的水雾贴在脸上，都粘黏黏的。就是多年前的这个时间，李立可通过了导游证考试，她考了两年，第一年笔试通过了，可是口试差了几分；第二年再接再厉，终于考过了。当李立可在放榜的当天凌晨0点坐在电脑屏幕前，看着自己的名字下面写着“通过”时，那样激动地心情，像心上真的蹦出了花。她还记得，当时她的母亲已经入睡了，但是她难掩的喜悦，无法入眠，激动地叫醒了母亲，与她一起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小小成功。
李立可是专科学校毕业，专业是旅游管理。在大专中上课，李立可觉得耗尽了她在世上一切的对未来的追求。其实她从小就是尖子生，是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只是因为11岁时，父母离异，原本人人羡煞的和睦家庭分崩离析。李立可被判过她的父亲，当时他们一家开了一个小店铺，李立可只记得当时母亲一周回来一次，为她梳头发，带团去公园里玩或者逛逛街，李立可很喜欢母亲，她觉得母亲和她比父亲要亲，母女两人也没有秘密，母亲对李立可而言，既是慈爱的母亲，又是人生导师。每周母亲只回来一天，她不想母亲离开，但是父亲说母亲的工作现在变了，只能一周回来一次，过了很多年，李立可的母亲才告诉她，那个时候她和父亲已经离婚，但是谁也没有告诉过。在母亲不在的日子，李立可只有自己梳头，刚开始她不会，因为这么多年，都是母亲温柔的双手帮她编着各种各样的发型，她试着用梳子梳头，但是头发老是打结，她梳不顺，也不会扎，她回忆着母亲的手法，勉强扎了一个马尾，但是头顶的头发毛毛糙糙的，她也不会穿衣服，正反面也搞不清楚，也不知道冷了要加衣服，热了要脱。她的母亲自从一周回来一次后，李立可觉得自己一下变丑了，头发也没有梳顺过，衣服脏了，父亲也不会像母亲一样帮她手洗，她开始觉得自卑。
她的母亲不久就组建了新的家庭，刚开始母亲并没有带她见过叔叔，过了一段时间，才正式带李立可到现在母亲居住的地方。李立可记得，那是一栋很旧很旧的楼房，就像70年代的房子，而且还是公共厕所的，那个时候城里的住家户型都是私人厕所了，而且属于像周星驰《功夫》里包租婆租出去的那种房子，只有一间。因为当时小，也不太懂，就是觉得母亲现在住的地方很不方便。当时母亲温热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走到公用的洗浴室附近，母亲拿了脸盆，帮李立可洗了头，然后帮李立可吹干。李立可都还记得，她当时觉得母亲都好久好久没有帮她洗过头了，母亲拿出了吹风，帮李立可吹头，简陋的小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电视柜以及电视，连衣物都很少。空气中飘散的洗发香精的味道，斜射进窗台的夕阳，好怀念的感觉，李立可不明白心中空空荡荡的感觉是什么，很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幕，她才知道她好想告诉母亲，不要离开她，不要和叔叔在一起，恨父亲和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好不好？当时母亲和叔叔的生活条件并不好，母亲在帮李立可吹头的时候说：“等我稳定下来了，我就把你接过来和我一起住。你们老爸什么都不懂，你跟着他要受苦。”母亲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放下了吹风，轻柔的抚摸着李立可的头发，说着：“可可，妈妈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妈妈现在生活条件还不是很好，但是妈妈就是卖血也会把你供出来。”妈妈哭了，李立可不知道如何安慰母亲，因为她心里也很难受，作为小孩子，对于大人的决定与安排是没有话语权的。
后来，父亲也有了对象，处于青春期的李立可有了逆反心理，她不喜欢那个后母。母亲当时搬了家，帮李立可腾了一个房间出来，偶尔周末李立可会到母亲家里过夜，刚开始后母对李立可还比较好，但是自从她的儿子住进了父亲的家，就对李立可爱理不理了。李立可的父亲又是典型的“耙耳朵”，对李立可也关心很少，有时候李立可都觉得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人，自己被排除在外。后母给她儿子和父亲买衣服也不会给李立可买，连买牙刷都没有李立可的份。李立可觉得心里难受的很，最主要她的父亲并没觉得后母这样做事对她不好。初中的时候，李立可的成绩非常好，全班第一第二轮流做，报送了本校的高中（某985大学下属中学）重点班，高中她和父亲一家搬了家，她与后母的关系更加恶劣。父亲只给他们卧室按了空调，没帮李立可按就不说了，竟然不闻不问，李立可觉得心里好凉。她把她的委屈都告诉了她的母亲，母亲劝她搬过来和她一起住，她住到了母亲的新家，才住一个星期，母亲和继父之间因为她有了争吵。她至今都还记得，母亲和继父争吵后，她早上醒来，母亲坐在沙发上，脸上泪痕遍布，看着她起来，母亲的眼眶里又蕴满泪水，她把当时李立可从她父亲那里拿过来的换洗衣物已经装好在口袋里，左手抱着李立可，右手提着口袋走向大门，边走边说，“立可，对不起，是妈妈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妈妈没想到会是这样，妈妈以为他也会对你好。”立可似懂非懂的安慰母亲：“妈，没事的，你不要哭了。我没事。”母亲把她送出了门，李立可提着一包衣物，当时住在五楼，她有些茫然无措，她妈妈是不要她了吗？她的妈妈选择了叔叔，放弃了她？她恍恍惚惚的下了楼，幼小的肩膀扛着一大包衣物，内心对继父更是怨恨，一方面认为他让母亲哭了，另一方面意识到继父是恨讨厌她，才和母亲争吵的。第一次，原本无忧无虑的李立可，对某个人有了恨，原来美丽的世界，是这样让她难过。
她回到了父亲的住处。从内心来说，李立可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她已经被母亲赶出来了，现在唯一的容身之所就是父亲这里，而且她的父亲，是非常没有主见的一个人，如果和后母产生了分歧，李立可没有自信父亲会站在她这边。她收拾起自己对后母的厌恶，开始学会迎合和假笑。偶尔因为母亲的关系，也会去母亲那边，但是她的心是冷的，她怀揣着仇恨，对人越来越不信任，看起来说说笑笑，性格非常开朗，但是内心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任何人，因为她以前依赖的人都背弃她了，慢慢的长大，李立可包裹起自己的心，人能相信的终究只有自己。在高中时，与父亲一家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李立可看着她的父亲，一直就袒护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儿子，李立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特别讨厌后母的孩子，甚至在一次生物课上，老师说起之前有个报道说过量输入氯化钠可以致人死亡，李立可记下了，并且在日记中记下了这种方式可以杀人，她想杀了后母的孩子。后来，一次和父亲的争吵中，父亲说这本日记被后母看到了，还拿给他看，李立可当时入五雷轰顶，真的觉得天要塌了，后母看到日记里写她想杀了她的儿子，还不恨死她了，她害怕父亲赶她出去，也害怕后母报复她。那天的晚自习，李立可坐在第一排，正好在讲台下面，一想到后母看到了她的日记，知道了她的心思（日记里还写了其他的内容）她就又气又怕，后母竟然偷看她的日记，这是触犯她的隐私，父亲竟然还帮着后母，她觉得自己被人赤裸裸的看透了，这种既愤怒又无助的感觉。她躲到了她母亲那里，一周都不敢回家。
在整个最需要父母呵护的青春期，李立可一直在假装乖巧，小心翼翼的和后母以及继父相处，希望不要让母亲和父亲因为她而为难，她心里要崩坏了，难受的她几次在手腕上自残，她有时候看到自己的手腕，想着那些割腕自杀的人，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割破皮肤，割断血管。她还是个孩子，她没有勇气死去。
因为心里与生长环境的压抑，李立可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从“别人家的孩子”变成了班级倒数几名。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她，亲戚们也没有谁向她伸出过援手，她只能自己在黑夜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无望的等着一个又一个明天。
导游小贴士
要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中国导游员，艰苦悲催的生长环境能为你以后的导游生涯加持，因为这么多的挫折你都挺过来了，心理抗击能力大大的强于普通人，为以后“游客虐你千百遍，你待游客如初恋”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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