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这里,也许也得读者心里会纳闷:雪漠不是成就了吗?咋还惦记着这些私情?写出这段经历,我是想告诉关心我的朋友,其实我也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我也是一个平常人,有着平常的经历,有着平常人的情感,后来,我之所有实现了超越,是因为我有向往、有拒绝、有坚守,终而破除升华,仅此而已。
——摘自《一个人的西部》 雪漠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我的背影,摄于老西关有人说,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往事,尤其是自己年少的事。我虽然还未够三十岁,但却有人说我像八百岁的老者,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很有意思。如果按照宗教中轮回的说法来看,我的年龄有可能还不止八百岁。生了死,死了生,我就这样一直在岁月的飓风里玩着轮回与年龄叠加的游戏。呵,真巧,这辈子我们相遇了。
《一个人的西部》这本书是雪漠老师的自传体散文,通过里面的故事,我们可以认识到一个真实的雪漠老师。在这本散文中,我们不仅仅看到了当年的雪漠老师,也看到了他的同学,亲戚等人。
我今天读的这篇文章的名字叫《女生莲子》,这是一个没有爱情,但有温馨,没有结果,但有回忆的故事。我相信,在我们的学生生涯中,有许多类似“女生莲子”这样的故事。“他们”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有些人是初恋,有些人是同学,有些人是同桌……至今为止,依旧有一位满口“大碴子”味的东北男生,活在我小学时代的记忆里。他是我在读小学四年级时的插班生,因父母外出做生意,他才不得已离开了故土。因为他叫刘京,所以同学们给他取了个以绰号名叫“留北京”。
我是“留北京”进班后的第一个同桌,时间久了,我便对这个满口“大碴子”味的同桌有了一些认识。时隔近二十年,“留北京”和他家人的故事,我早已淡忘。只是记得他父母是做餐饮的,他们上一站所奋斗的城市是北京。刘京,刘北京,留北京……小时候听他的故事没有太大的感触,而现在想起他的绰号,似乎又很像他的写照。“留北京”告诉我,他很喜欢北京,他们一家人希望在北京留下。只不过因为很多原因,他们离开了北京,离开了他们所向往的那个城市。离开后,“留北京”真的就成了一个梦,就如同刘京在我的生活中一样。
小学毕业后,我便没有再见过刘京。似乎我早就知道,这个插班生注定会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只不过,人生的故事有时候比戏剧里的还戏剧。读初三的那一年,舅父舅母带我和表弟去北京旅游,戏剧的画面就在这次的旅游中上演了。在一家粤菜馆里,一位长相很清秀的waiter走到我们的餐台前协助我们点餐。这位waiter看上去很面熟,很像我的小学同学“留北京”。但是,我的理性告诉我,大千世界长得像的人会很多,哪里有可能在他乡遇同窗?当这位waiter过来送餐时,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胸牌,上面写着编号XXX,姓名:刘京。正当我发呆之际,舅父喊我的名字让我抓紧吃饭。“一凡”这两个字似乎触动到了眼前的这位看似我同窗的人。正当我惊讶的看着他时,他也惊讶的望着我。在彼此的对望中,我们相互认出了眼前的老同学。只是,我们谁都没有主动和对方说话,仅仅是笑了下点点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至今,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与他之间没有说一句话。这是一场意外的相遇,这是一场没有没有言语的相遇。没有说话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尴尬,可能一切景语即情语,可能是……
这次的意外相遇,让他活在了我的心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北京的粤菜馆见到他,他没有再继续读书吗?他怎么又回到了北京?他的身上有什么样的故事?一个彼此点头微笑的背后隐藏了太多的故事。我知道,我永远无法知道故事里的真相,就像我与“留北京”没有再见的可能性一样。
大学毕业至今,我的同学们都从事了不同的职业,但是大多数人的工作都是与专业相关的。即便通讯很方便,同学们之间交流的也不多,毕竟每个人都在忙。大学毕业,变得不单单是我们的身份,同样还有我们的生活圈子。进入不同圈子的人,就有不同的游戏规则,规则不同,自然就少了彼此之间的交流。曾经熟悉的人,现在也变得陌生了。生活中的一切都在变化,过往的一切也渐行渐远了。变的不单单是我们曾经的环境,曾经的身份,更多的还是那颗心。所以,即便是相遇了又能如何?没有交集的两颗心,就不可能找回曾经的那段相遇。
一切都渐行渐远了,下一站相遇的又会是什么?是生还是死?是死还是生?
写于2018年6月14日广州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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