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人生55年，我以前却从未有过牙痛的感觉。大约一个月以前，我的牙开始对冷热比较敏感，听喜明兄说，这是牙过敏，用特制的牙膏刷刷牙就能好。上网一查，似乎确实如此，于是我买了两盒冷酸灵。但是刷了半个月牙效果并不明显，而且右边的太阳穴总是隐隐作痛。

      三天前，我和坤东在兴林家园北口连续值守9个小时，回到家以后右侧上边有一颗牙开始剧烈疼痛。每次一经刺激，除了牙痛以外，就像有人用很粗的针头突然给我的右太阳穴猛扎一针，痛入脑髓。我把这一情况向老婆做了汇报。一听我说牙疼，老婆嘿嘿直乐，并且迅速把这一消息和她小姑子、二姐、二姐夫以及她的高中同学陈颖分享，他们都曾经饱受过牙疼的折磨。大家奔走相告，并讨论我牙疼的具体情况。老婆是我的“家庭医生”，平时我有个小病小灾儿总是先问她。“看你还吹牛不？还敢用牙启啤酒瓶盖不？”老婆一边幸灾乐祸，一边上网给我诊断了一下，说这是牙髓炎，搞了两三种药提醒我吃。黑河正值疫情期间，牙院都关门了，目前只能吃点药缓解一下。

      2021年12月24号上午，经历了近两个月疫情折磨的黑河终于可以正常上班了。在单位处理完一些事情以后，我正在读《马克思恩格斯选集》，高洁来办公室，我向她述说了自己的遭遇，她连忙帮我打听牙院，说需要48小时之内的核酸证明。微信和老婆沟通，她劝我下午就去做个核酸，我说等到小区下一次核酸后再去看牙吧，大冷天没必要为了核酸专门跑一趟医院。

      下午一点半，老婆把刚开始午睡不久的我从床上叫起来，说是要领我去看牙。我迷迷糊糊地穿上了衣服和老婆下楼，打车去老婆约好的牙院。中午的时候办公室的王聪说爱辉区委宣传部正在搞一个“志愿文化进万家”主题优秀春联征集展示活动，要求每个支部报一副对联。我上出租车后把经过推敲的一副作品给王聪发了过去。上联是：山河宁靖瘟神去 。下联是:四海安康幸福来 。横批：天下无病。我想，但愿今天下午能一切顺利！把我的牙疼治好。

      诺雅博士口腔门诊坐落在黑河市西侧的兴林街与迎恩路的交叉口处。院长和我儿子的同班同学家熟悉，于是省去了一些繁文缛节。医生已经在门口迎接我们，热情地领我们上楼。上楼以后，我们向医生简要地介绍了一下牙痛的具体情况。牙医是位30多岁的帅哥，中等身材，双目炯炯，眉宇中闪耀着悲天悯人的职业光辉。他吩咐身材娇小的小护士带我到楼上给牙拍个片儿。小护士带着我坐电梯上到五楼，为我穿上了蓝色的特制服装。服装蛮有重量，仪器也很先进。小巧玲珑的护士把我安排在拍片小室的中央，把我的头部用仪器固定下来，随着扫描仪的转动，我的眼珠子也顺时针转了两圈儿，不会被小护士拍到吧？拍完片回到楼下。医生看完片子后说这牙还能治，并和老婆商量了一下价格。

      戴上蛤蟆镜，躺上治疗台，我把眼睛一闭，戴着鞋套的两脚交叉放着，选择了一个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想把没睡完的午觉补上。以前每次理发时我都会小睡一会儿。医生开始为我打麻药，针头好像不像老婆说的像火柴杆那么粗，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看来是老婆故意吓唬我。麻药之后帅哥让我稍事休息。

      过了一会儿，治疗开始了！小护士和医生一左一右，非常专注、极其专业地一个钻牙、一个为我喷洒药水。一边钻，医生一边会提醒我张嘴，小护士会提醒我稍稍忍耐一下，漱漱口等等。我偶尔张开一下眼睛，会看到帅哥牙医专注的目光，以及小护士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他们像对待一块石料，或者是一块上等木料，专心致志地刀削斧凿，“钻牙取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了此番境地，我也只有一切听凭医生和护士的摆布，整个过程类似刮骨疗毒，但却没有特别不适的感觉。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医生终于把我那已经坏死的、变成黑色的、在我的牙内作了近一个月妖的牙神经剔了出来，罪魁祸首已经找到！帅哥说，如果再晚两天，我的右腮就会肿起来，看起来来得还挺及时！把坏牙上药堵上以后，又开始给我洗牙，这样又折腾了好长时间，整个过程一共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医生说，回家以后病牙还会有些许疼痛，一周之后会再联系我换药。到一楼结帐，打完折以后收了750元钱。辛苦了近两个小时，真是良心价！向院长、医生、护士表示感谢，并且加了牙院的微信以后，我和老婆兴高采烈地乘出租车往家赶。街上已经是华灯初上，疫情刚刚结束的黑河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人们冒着接近零下三十度的严寒，戴着口罩迎着哈气，梦游似的奔向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到了地税小区后我买了一些酸奶和八宝粥去看望了一下老母亲，回到家里一阵轻松。除了牙还有些小疼外，右太阳穴还是隐隐的，但已经完全在可堪忍受的范围内。

      今天早晨一觉醒来，头也不痛了，嗓子也不发炎了，牙也不那么钻入骨髓地疼痛了，新陈代谢也恢复正常了。洗漱之后在“野狐围棋”对弈一局，段位居然升到了8段！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成为野狐8段！和黑河围棋冠军、近30年的汽油李福元平起平坐了。现在的感觉，只要没有牙疼，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人生还会有什么奢求呢？什么是幸福？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没有了牙疼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