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高人
为了感谢我和苏黎的撮合,蔡盼要请我吃饭,地点就选在了谭哥的“等一个人”。蔡盼说庆阳你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我能追上静晓多亏了你了。我说什么好事儿啊,说实话,把人家挺好一姑娘推进你这火坑这事儿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哎,最后还是没抗住你的死缠烂打,作孽呀!蔡盼说你可别缺德了你。
那天我们到谭哥那的时候饭店里面人很多,谭哥看见我俩过来说你们先里面坐,我忙活一会就过来。
我们选在了靠窗子的一张桌子,服务员刚把菜单递过来,有人拍我肩膀,我一回头,李总笑容可掬的站在我身后,我说:“操,你吓我一跳,什么时候来的?”李总说刚来呀,这不正想吃点东西找你打麻将去呢嘛。
我说那一块儿吧。李总也没客气,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旁边。我跟蔡盼说先给你介绍一下哈,李总,我同学。李总笑着说:“别听庆阳瞎说,什么李总,叫李伟就行。”然后转过头小声的跟我说:“别跟大家说我的真实身份。这事儿传开了不好。”我说没事儿,没人找你借钱。
我又把蔡盼给李总介绍了一下,我们开始点菜。蔡盼看菜谱的时候李总问我:“听说你把白欣他们办了?”我说也算不上办了,比划了一下,各有伤亡。
李总说我听说的可不是哈,我听说是你们以压倒式优势把白欣他们碾压了,我操,可以啊,没看出来还有这实力呢!说你找了校外一群牛逼人,二话不说,进来就抡家伙,都是亡命徒啊!
我说你这又是听谁说的呀?李总说你忘了我外号叫“江湖百晓生”吗?我说我不是忘了,确实是第一次听说。李总说要不说你孤陋寡闻你还不服。你和白欣的事儿都传开了,这回你可牛逼大了,这是刚来就要扛旗的节奏啊。
我说我对那个没兴趣,别老骚扰我们就行了。对了,你消息那么灵通,没听说白欣接下来要有什么动作啊?
李总说这个还真没听说,说来也怪了,从我听说你们碰起来以后我在校内宿舍楼就没见过他,那个小五还经常能见到,比以前消停多了,不横着走了,你这也算替天行道了。我说你别抬举我,我可没有那觉悟,完全是出于自身考量的小农意识。
蔡盼说:“庆阳你得多加点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李总说我估计没事儿,看这架势那个白欣也就是个纸老虎,以前欺负老实孩子欺负惯了,碰见狠碴就怂了,有些人就是贱,你不狠狠cao他妈他就不乖乖管你叫爹……
正聊着呢,谭哥过来了,还是自带半瓶二锅头。
谭哥说哥几个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呢?我说这不盼盼交上女朋友了嘛,要小规模庆祝一下。谭哥说盼盼可以啊,跟哥讲讲,谁家姑娘那么不幸啊?
蔡盼说:“谭哥,你这么聊天可没朋友哈!”谭哥说你威胁我我也得实事求是啊,对不对庆阳?我说那必须的呀,咱们不能为了博得蔡爷的友谊就不说实话啊,良心会痛。
蔡盼说:“行哈,你俩就一唱一和吧!对了,谭哥,前两天庆阳把白欣给打了,你说这事儿不会有啥后患吧?”
谭哥停下了手里正在倒的酒,说什么时候的事?我说上星期,白欣带着一群人来公寓堵我,我就给迎水道那边的几个哥们打了电话,他们过来了,还有计算机系的几个哥们一起,我们就跟白欣他们碰了一下,他们基本上没怎么还手,多多少少都挨了揍,白欣和那个小五揍得挺狠的。
谭哥说怪不得呢。蔡盼说怎么了?谭哥说最近总有外面人来公寓这边转悠,我认得一个,他以前是跟三瘸子一块混的。
“你认识三瘸子?”李总兴奋的问。谭哥看看李总,说很多年前打过交道。
蔡盼说那怎么办呀,谭哥?肯定是奔着庆阳来的。谭哥说庆阳你最近小心点,别满哪乱跑,别落单,有事来找我。我说:“谭哥,这个事儿是我惹的,我自己扛。”
谭哥说你扛,你拿什么抗呀?你在明人家在暗,你上学人家无业,听我的,别犟,有事就来找我。我说嗯,知道了。
谭哥倒上了一杯酒,我给谭哥介绍了李总,李总敬了谭哥一杯酒,一脸的崇拜。李总说:“谭哥,既然您以前跟三瘸子打过交道,那您以前肯定也是道上的吧?”
谭哥说你说的道是什么道呀?李总说:“就是江湖大道啊,我可听说咱们公寓这隐居着一个世外高人呢,说以前在道上赫赫扬名,现在退隐江湖,笑看风云,就像歌词里唱的:‘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这个高人该不会就是您吧?”
谭哥笑了笑,说我就特纳闷,你说你们一群大学生,不去研究研究学校里有什么学问高深的老学究,天天研究藏没藏什么大流氓。我们都笑,谭哥说干一个,庆祝盼盼告别单身。
我们干了一杯酒,蔡盼说:“说实话,谭哥,我们这些男孩子吧,多多少少都有些英雄情结,所以对大玩闹儿都充满了敬仰。”
谭哥说:“英雄是英雄,玩儿闹是玩儿闹,那是两个概念。别混淆。”
李总说:“玩儿闹不都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吗?”
谭哥说:“你们那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哪有那么多的行侠仗义啊。以前玩儿闹还算有些规矩的,不管对方多少人都要单挑,人多的一方还要问对方是‘玩儿拳?玩儿跤?玩儿攮子?玩儿刀?’后来就不规矩了,手上有了金属零碎儿,身上有了家伙,火#枪,刮#刀……玩儿的目标也都奔着钱使劲了,哪还有什么江湖道义啊,更别说行侠仗义了。所以别老崇拜什么玩儿闹,你们可以不学习,但是不能不学好!”
李总一脸崇拜的说:“哥,你知道的真多,一看就是个老江湖。”
谭哥笑笑说:“什么老江湖,我就是个小饭店的小掌柜,还得仰仗诸位兄弟多多捧场呢。”
李总说:“哥,那你这为什么叫‘等一个人’啊?我觉得这名字肯定有玄机。”
我说:“李总,你这问题也忒多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李总笑笑,说我就是好奇,好奇。我说好奇害死猫,罚你一杯!大家笑着一块干了一杯。
我们正聊着呢,后面桌子有人大声念叨:“玩儿闹玩儿闹,早晚劳教。西监招手,梨园微笑。同案一撩,心如火烧。要想减刑,拿钱开道!现在的玩儿闹叫什么玩儿闹?康小八那是玩儿闹,八爷敢当面骂慈禧,敢扬言睡皇妃!挨了凌迟不眨眼,那他妈才是玩儿闹,玩儿的是义气,闹的是不公,那才是天津卫的老爷们儿!现在都他妈完了,玩儿闹没了,都是狗滥儿了,人心不古啦……”
我们回过头看,坐在我们后面一张桌子上的一个老爷子,头发花白,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对襟功夫衫,脚下趿拉着一双破片儿鞋,自顾自的念叨着,醉眼迷离,面前摆着吃得剩了一半的两个菜,一个是炸花生米,一个是凉菜,旁边是一瓶喝得只剩下一个底的红星二锅头。
谭哥冲老爷子喊:“这是喝美了呗,老爷子?”
老爷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说喝美了!谭哥站起来掏出根烟给老爷子,老爷子叼在了嘴里,谭哥给点着了。老爷子抽着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面走。
服务员凑过来小声的跟谭哥说:“他还没结账呢。”谭哥挥了挥手说没事儿,忙你的去吧。
老爷子走了,蔡盼问:“谭哥,刚那老爷子是谁呀?”谭哥说不认识。蔡盼说不认识你咋不收他钱,还给他上烟?谭哥说小屁孩儿别啥事儿都瞎打听,喝你的酒!
那天我们在谭哥那喝到很晚,临走的时候谭哥又叮嘱我,记住,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就过来找我,尽量别跟他们正面冲突。我说好,谭哥,我记住了。
那天从谭哥那回去我就一直在琢磨白欣和那个三瘸子的事情,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我总觉得白欣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从谭哥的话里听得出来,那个三瘸子也绝非等闲之辈。
昨天一个朋友问我,说庆阳你的帖子怎么很多地方不连贯啊?我说没有啊,都是顺着写顺着贴的。他说:“昨天你在朋友圈发的《爱的代价》,没看到开头,直接从半道儿开始了。”因为我写东西、贴东西有个毛病,很少回看,朋友说完我点回去看了一下,果然少了一章,我又看了前面的,有很多章节都不翼而飞了。我很纳闷,因为我的内容健康到连接吻都没有,不知道触犯了何条何款。还要重复下篇首语:“司马迁被阉割了能写成一部《史记》,《史记》被阉割了绝对成就不了一个太史公。”一个回忆青春的帖子被弄得支离破碎,我也是特么很服气。下面我就几句几句的贴吧,毕竟抽走几楼还不影响阅读。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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