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夜晚,两个人都睡不着。今夜这一夜城市是冷漠的,行走在辉煌背后的黯淡里。她递了一根烟给他,打电话给报社说了些许禁止事宜,轻轻松松的日子。
我的手背上是上一年与清歌去尼泊尔刻的纹身,那里有情味。为了珍重,字字珠玑,与文身铺的伙计谈话,他气色庄重沉稳,我很愉快,精神磁场被保护住。伙计问我纹如何?我回答他刻一条神龙。轻松的是时间,痛苦的是往事,我没办法完全抽身离去,所以要记住,所以需要你。
花式与法式有些类似,都是圆润的选择。我也可以只要一段线长,黑白灰。伙计的目光很锐利,话不多,点头或者摇头,让我有了更多时间思考其他。
其实,不用预见。她的灵慧自成一格,举手投足之间曼妙可人,动人心魄的是深情。不把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背熟不采山菊忌挂已故老人。都是水珠一般剔透的身体,碾转于俗尘之中,挂住许多灰。她最喜欢做果子饼吃,去乡野自摘自做。樱桃、甜橘、清爽梨,揉面包酱进去,发明创造一等奖。她喜欢看夜晚的明月,从来苦等闲。树的阴影随风飘落,叶片垂落,水泥地接了一个午后的雨,梦中尚未晒尽。
我与你就这样走着,走了很久的来回。空气不太清澈,绿眼珠的花猫机敏逃走,未了转身骄傲展现自己,踢踢脚掌。我说我喜欢梅花,喜欢的曲子是梅花三弄与高山流水。你说山梅不可兼,那我选择梅。
有的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闪烁不定指鹿为马。鹿与马都很无辜,它们的视界是灰的。把花朵的干支带回家,瞧住它。不停歇看几个轮回,仿佛果真人间历劫转世几回。
以为青色是最美颜色。看过人间有真情,便放弃了辨别。一个人做了符合她气貌之举动,她的背景是自动被填充颜色的,也是最符合当下情思的饱和度。
以为天下再没有爱人。读了玛格丽特,读了博尔赫斯和伍尔夫,遂变成中性人,中性人也是好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以书为伴,熏香烧茶,三月绕梁。去夜校,结识几个有读书友谊的朋友,挑起妇女大梁,逛菜场、服装店、砍价、买肉。
忽然忘记很多事,几近乎前尘往事。痴情不变,可缺了对象。我好像真的深爱过那么一两人,在黑暗之中,得黑暗之爱。被伤害,伤害,是这段感情亘古不变的主题,所以他们放弃了吧。年龄再大一些,愿意收个徒儿,小徒弟会在乎我的情感,会问:那个人,现在何处,现在如何。你又在等谁。
为师谁也没有等,谁也不会来。
远处白雪皑皑,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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